别难过了,我都补给你。
辛夷猛地抬头,当真
嗯。傅九衢扫向她并无半点眼泪的小脸,眉头一揪,忽然生出一种被这个小娘子牵着鼻子走的错觉,可接下来的话,仍然是出了口。
奇楠香给你,你想要的笃耨,也给你。
辛夷几乎下意识便站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傅九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言而有信啮血沁骨说一不二信守不渝一诺千金反悔有罪言既出行必果……大家都听见的啊,哪个小狗才说话不算数!
傅九衢:……
众人:……
这沉默的一幕,辛夷觉得格外煎熬和漫长。
她以为傅九衢是在犹豫要不要给她,而傅九衢其实在想,这小娘子为了一点小财竟然冲口而出这样多的话至于其他人,则是对这情形有点蒙然,怔住了。
奇楠香啊。
他们天天为郡王卖命,也没得个赏啊!
尤其段隋,就更是快气死了,他俸禄都罚到明年了。
九爷。段隋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问:属下的全部家当都掉到河里了,可否也得一些补偿……
傅九衢侧头看他,即日起,吃住免钱。
段隋啊一声,苦着脸,不应该是奇楠沉香吗
爷,咱们吃住……本也没有收钱的啊。
孙怀用手肘轻轻捅他一下,示意他别再开口。
可惜,晚了。
傅九衢闻声看来,漫不经心地道:看来爷太仁慈了。孙总管,往后吃住都给这小子记账本上。
孙怀噗嗤一声,是。
段隋望天,五官拧得皱巴巴的,生无可恋。
傅九衢已然转头,看向漆黑的夜色。
船行何处了
程苍走近,禀报道:回爷的话,陈留至雍丘段之间。
汴河在陈留县以西,出陈留再往东便进入雍丘,如果在两者之间,当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
蔡祁累得瘫坐河边的石头上,抱着剑懒洋洋地道:找个民宅借宿一宿吧。懒得动弹了。
傅九衢回望平静的汴水。
那明日到不了寿州。
到不了寿州,他们就赶不回来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