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乐怡而出现潦乱的那张纸,仿佛正在慢慢撕裂。
突如其来的明白让她感觉到,和费华修牵扯的暧昧正一道一
一道一道地斩断,她好不容易勇敢伸出的触角,碰了壁似的,不感再去触碰喜欢,缩回了一小团。
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对自己好朋友的弟弟喜欢的女孩,他会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她到底是男女间的好感,还是普通意义的亲近
见她久久没回答,费华修又说,"小宇人很不错,你也是个好女孩,男女来往这些事,你不用感觉压力大,也不要多想,遵循你的心意就好。"
这一来,她又有些云开雾明了。
这个人说话永远都爱这样,不明不白的,冠冕堂皇,她本就不是头脑伶俐的人,只得顺着他的话去揣测什么意思,就像站在一条线上,左一脚右一脚的,不敢多挪一步、少迈一步。
累死了!
遵循自己的心意
她的心意是什么。
如果他在病房外听到了那些话,他就应该明白了。
所以那些话他到底有没有听到
不要再玩文字游戏了,用行动给她一个答复好不好!
她真想把这些话大声讲出来,搁在心里过干瘾的时候,目光放在他搭在扶椅上的一只手上。
然后就移不开眼了。
他外套里面是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子露出来半寸,围着关节明显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只黑色表盘的银表,只看样子便知价格不菲。
很有质感,低调的高贵,很衬他的手。
她记得他手的温度,冰冰凉凉,在不算暖和的季节里,贴着并不舒服,但就是不舍得放开。
触碰它的感觉,像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宝藏,只知那是好东西,所以,它怎样都是好的。
费华修困惑地翻了翻手掌,像是不知道她在盯着什么看这么入神。
姜桃桃补救地说,"你这表挺好看的……"
他淡淡笑了笑,按一下金属质的表带,"啪嗒"一声,解开腕上的这块表,递过来。
"试试喜欢就送你。"
浑浑噩噩地,这块表就已经到了她手心。
在他眼下,姜桃桃表情认真地把它戴在自己的左手上。
她骨架比他小很多,表带调到最紧了还是不合适,松松垮垮地挂在白玉似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