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入斐刷牙到一半停下来,顾顷还以为他不想动了,竟然要帮他完成后半部分。
徐入斐哭笑不得,制止住了。
“以前好像也有过。”徐入斐说,“你说要帮我刷牙。”
顾顷“嗯”了一声,拇指蹭掉他嘴边溢出的白沫。
他们开始频繁提起从前,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徐入斐不太好意思地别开头,“你别”两个字都递到口中了,却没真的说出口。
他该习惯的,习惯亲昵、拥抱、和很多很多的肢体接触。
从前会主动做这些的人是他,现在则换成顾顷来做。
顾顷很知道分寸地停下来,说:“你不同意我就不做。”
徐入斐还没那么无趣,误以为对方真的是在说帮他刷牙这一件事。
但他看着顾顷,他还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徐入斐心说,再等等吧,自己还没准备好。
后来究竟是怎么挤在一张床上,他却没了印象。
或许真的喝醉了也说不定,可顾顷喝他比他多多了,先醉的人应当是顾顷才对。
结果他一沾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连怎么睡下的都不知道,真是活见鬼。
徐入斐试图起身,看床头的钟表。
凌晨三点四十一分。
顾顷将他圈进床铺的里侧,此时正闭目熟睡。阖上的双眸,睫毛鸦黑纤长,一张脸完美得不得了。
徐入斐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借着月光,对面衣柜上刻着他幼时留下的歪扭字符。
他很久没有观察过,如今细细地看去,那串拼音已经在时间的加持下,变得模糊,唯独后来的那朵小花,一如既往地清晰,好似永远都不会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