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平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只好放低姿态:“旅长,我真得过去看看,一小时行不行?十二点半我过来给领导们赔罪,让喝多少喝多少,绝对不推半句!”
楚循忍不住问:“你干什么那么上心?”
陈承平嘿嘿两声:“这……”
“会上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哎,领导,这不行……”
“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楚循顿了顿,又想到什么,“你不是说去见姑娘吗,见得怎么样,成了吗?”
“见倒是见了,成就……”
楚循惊讶,刚想嘲笑你陈承平也会被女人拒绝,又觉得他这态度奇怪。脑中灵光一闪,楚循意识到什么:“你那个不会是——”
陈承平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容,透过他三寸厚的黑脸皮,楚循竟然都看出了几分纯情:“会的,老大。”
楚循一时堵都话都说不出来。
想骂陈承平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又想骂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想想那姑娘还见义勇为躺在医院icu,又想到他这半月心心念念老树开花的模样,到底是没把这话刻薄出来。
陈承平见缝插针,脚下一滑:“那我走了啊旅长!就一小时!一小时!”
声音远远传来,听着都快到楼下了。
楚循骂了一句,抱着保温杯,摇了摇头。
陈承平打车到医院门口,没急着上去,冲到旁边的商区。用三分钟买了个旗舰款国产手机出来,接着找了家运营商开了张手机卡,让别人帮忙插进卡里,一切办好他才揣着手机和写着手机号的小条子进了医院。
念着再迟到得罪楚循后果难测,他跑得有点急,冲到六楼都有点气喘:“人怎么样?”
“体征已经很稳定了,大夫说醒了看看情况能不能下周转病房,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傅东君扶了他一把,“你急什么。你是不是今天下午走来着?”
“对,我还得赶回去,酒局,推不开。”
傅东君恍然大悟,也念着他的不容易:“能推就推,少喝点儿酒。不用挂念这边,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同同醒了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陈承平笑着看他一眼,心说这小子那么和善是不是站队了,也没说其他的,再问了几句术后看护和并发症的问题,转回正题:“我得先走了,这个东西你帮我转交一下,等她醒了给她就行。”说着从怀里掏出沉甸甸的信封,刚半路买的,上面还没来得及写东西,不过也没必要写:“还有这个,我的手机号。”
接过小纸条,这下傅东君真惊了:“不是吧,你这元谋人终于有手机了?”
姜疏横抿嘴笑,而陈承平八成没听懂傅东君在寒碜他什么:“记得转交,你们回来了让喻蓝江那臭小子上心点儿!真走了!”
“行,少喝点啊!”
刚把陈承平送走,傅东君接了个电话,迟源打来的:“我靠,宁姐怎么样了,我刚收到消息!”
傅东君简单说了说病情,迟源安慰了几句,然后有点迟疑地问道:“大波是不是在你那儿?”
“对,”傅东君顿了顿,读出一点端倪,“你知道他来北京找同同的事?”
迟源尴尬地挠了下脸:“他头天大半夜说要追宁姐,我以为他发癫呢,结果第二天就休假了,我估摸着是这么回事。”
傅东君叹气,也没心思找他麻烦:“知道了。”
说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老鬼半夜到同同家他不知道,大波休假来追同同他也不知道,同同的病他更是一点情况都不清楚……
他是个不合格的兄长。
姜疏横揉了揉他的脑袋:“今天早点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