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笑就笑,”少女莞尔,“娜尔苏妠,因为明天杀不死今天的我。”
她看着这位娜迦的神只,明亮的目光里噙着温暖的笑意:“绝对的力量也无法主导一切,一位娜迦的神只甚至无法征服一个小小的人类,为什么呢?”
“不,我可没有输,输的是你们,”娜尔苏妠冷笑一声,“一枚银币上的投影,一个半身像的意志,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你们虚与委蛇这么久,天平的罗曼,你们太轻敌了。”
空间的震荡正在加剧。
那分开的裂隙之中两道同样的目光正在重叠在一起,一个伟岸的存在正在穿过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壁障,仿佛连无处不在的风暴都产生了片刻的停息。
高墙之后的每一个以太节点都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降临,从四境之地到艾尔帕欣,到桑夏克监测以太之海的每一座尖塔上,占星术士们无不从那以太海面的震荡上惊觉。
战争圣殿号钟长鸣,骑士们汇聚在一起,看着圣座上弥漫的信息——一把匕首,一朵玫瑰,一支獠牙,一片血鳞。
娜迦之神,娜尔苏妠。
“帝国的北境又出大事了?”
“又是风暴季,”有人回答:“但以太节点的反应从未如此强烈。”
有人追问:“问过商业女神的追从者了么,那不是他们的宿敌?”
“商业圣殿一片平静,不过罗曼好像降下了神谕。”
外人无从知晓神谕为何。
但天平的女士正从那个空间中看着气息变得愈加强盛的昔日对手,面上却并无太多惊讶之色,相反,她显得从容,甚至略带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方会行如此之事。
“你在故作镇定,罗曼,”娜尔苏妠看着对方:“我说过,当我出手时,你和欧力最好也不要插手,正如同你们注视着奥述人步入深渊,你们又做了什么呢?”
“我们不过是沉默的屋檐,自会为他们遮风担雨,”罗曼答道:“我们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选择,但你不一样,我可不会随意容许你出手,娜尔苏妠,我要——”
她的语气变得遥远、空灵,仿佛是一个陌生的人在开口:“你不得肆意加害此人的灵魂……”
当第一道律令变成枷锁,那郁金香盛开在冰冷的石棺之上,天平垂下甘露,那正是金色的象征——商业女神的象征:“我要,你不得展示神力——”
娜尔苏妠微微一怔,随即色变,不由闷哼一声。
而后,空间之中又传出另一个声音,威严肃穆,仿佛直击人心:“我约定你行于地上,以凡示圣。”
那是一重高大的影子,正对她言道:“我约定你沉默寡语,不得言至圣之事。”
娜尔苏妠看到一重意像从自己的眼前诞生,犹如高塔之尖光芒万丈,群山之巅传来圣音,击锤落于砧上,火光四散,形成芒星,一把圣剑于晨光之中诞出锋刃。
四重法则越过无穷时间,犹如四支长钉,刺入她的国度。第一重律令化作棘冠,令她束手;第二重律令是火作的刀刃,刺向她神性之心,令她无法施展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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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律令是一纸圣约,令她化圣为凡,行于地上。第四道律令与她约定,令她无法施以律言,以神之权能操纵世间,她仍能开口,但以太之海不再兴起波涛。
欧力剥夺了她的律言,神光,领域,令她无从施展十四环之上的法力,那位天平的女士锚定了她的神力,令她无法再截取凡人世界之中的一切星辉。
那些力量虽仍属于她,但却在她的国度之中滞留,她想要将它们带去那个世界,仍需要更多的时间——但空间的裂缝正在弥合,她不可能再等待下一个风暴季。
下一个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