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大得很。
那喷火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卫卿烧焦。
沈伊心也不反驳,放下手里的野兔,道:“就来。”
胡翠翠见她这顺从的姿态,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平日里她不就该被自己呼来喝去的么,今天早上她那副有点可怕的样子,一定是自己没睡醒看错了。
猪食还冒着热气,胡翠翠鄙夷而恶毒地笑了笑,道:“出去浪荡了一天,没饭吃肯定饿了吧,你可以自己留点,剩下的再给猪吃,你又不是没吃过。”
以前沈伊心整天挨饿,宋氏不给她饭吃,便只给她吃这样的猪食。
沈伊心走到胡翠翠面前,伸手接过她那盆猪食。
胡翠翠又啐道:“你以为你不吭声就没事了么,你在外面定是勾搭了野男人吧,啧啧啧,真是和你那下贱的娘一个德性。
当初你娘不甘寂寞背着沈大人偷了汉子,说不定你就是她和那奸夫生的杂种,还配姓沈?
沈大人是宅心仁厚……”当年是沈家的人把沈伊心送到这乡下来交给宋氏看管的,宋氏听到些什么不足为奇。
因而这些陈年旧事,总会有人拿出来嚼,翻来覆去嚼不烂,却总恨不得用自己那张恶臭的嘴去中伤。
以往沈伊心听到这些恶毒之语时没有还击之力,只能忍气吞声。
而今么,呵。
胡翠翠话还没说完,沈伊心便端着那一盆热腾腾的猪食,上前一步,举起到胡翠翠的头顶,然后不紧不慢地兜头泼了下去,那猪食烫得胡翠翠跳脚。
胡翠翠又惊又叫,那声音活像要杀猪一般。
她满头都挂着糙糠叶子,脸色烫得通红,瞪大着眼死死瞪着沈伊心:“贱人,你敢泼我,我要杀了你!”
沈伊心若无其事地顺手把木桶丢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不是你要我喂猪么,我不正在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