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聪慧,但又因过于热情了些,叫周梨有些防备起来。不过她老早就是个喜形不于色的人,面?上自然是不会露出来,眼里也有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你好聪明,我陪着未婚夫一起来参加春闱呢!你家里也有兄长要参考么?”
那姑娘闻言,一副果然叫我猜中了的得意样子。不过旋即反应过来周梨是陪同未婚夫来的,便只热心?道:“这满上京的姑娘,一个个都好生无趣。”说罢,拿下?巴指了指对面?吵架的两位小姐:“你看她们,竟是为了一支簪子,就争个面?红耳赤的,也不怕丢了人。”
随即又转回来看着周梨,“我虽不知道你未婚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可?是这历年春闱,放了榜后,多的是那榜下?捉胥的,你到时候可?要将人看紧了。”
周梨闻言,心?说这也不知是谁家小姐,这般热心?肠。一面?点着头,“多谢提醒。”
但对方却觉得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我可?没?同你玩笑,大?前年的时候,我就看着一个进士,因有几分好样貌,便让
一位尚书家里抢了去?,十几个家丁壮汉,叫他?挣扎不得,他?那书童当场就个急得晕了过去?,险些叫人给踩伤了。”
后来万幸那进士倒是个坦白人,家中早有妻子,如今已是身怀六甲,那位尚书郎家才放了他?走。
周梨听在心?里,当下?已经打定?了主?意,到时候不叫白亦初自己去?看榜不就好了。
反正白亦初那张脸,也不宜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两人正说着,这姑娘的丫鬟就来了,果然那怀里抱着一包还热气腾腾的糖栗子。
只不过见到自家小姐跑到人家邻桌来,急得不行,直跺着脚:“小姐!”
但是她们家小姐不为所动,反而从她怀里将糖栗子夺了过来,只分给周梨,“我每次来这九宝玲珑街,就是为了吃口他?们就的糖栗子,可?好吃了,你快尝。”
“多谢。”周梨谢过,余光却见她家丫头一脸的着急。
偏偏她们小姐心?大?,一点没?有要回自己桌上的意思。
丫头没?法子,只能侯在她身边无奈叹气。
周梨一见这光景,只怕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了。
小二的送了茶点来,这位小姐也叫直接放在周梨他?们这一桌上,然后继续朝窗外看去?,但见那两位吵架的小姐已经散了去?。
最终以那披着鹅黄色披风的小姐得胜,这会儿正耀武扬威地?收了簪子,趾高气扬地?上马车。
至于另外一个,则仍旧是满脸的怒火。
这小姐瞧了,只忍不住笑道:“这龚小姐怕是今晚要给气得睡不着觉了。”
又一面?同周梨介绍,那买了簪子的是长庆伯家的孙女?儿何致蓝,脾气刁蛮得很?,还有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说的都是尖酸刻薄的话。
然而周梨却听得这话,忽然想起自己的梦。
自己的梦里虽然只有一个大?概框架,但却也有这何致蓝的身影。
她因对那李司夜钟情,以至于落了个被和亲的下?场。然而梦中的她,虽是那嘴上说话伤人得很?,可?其实心?思最是善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缘故,使得她总用这样的法子叫人讨厌她。
至于她的姐姐何婉音,正是这上京才貌双全的绝色人,也是梦里最后和李司夜经历了重重艰险磨难后喜结良缘的佳侣。
何婉音和李司夜两两相悦,也是凭着她自己的才智为李司夜出谋划策,其中没?少出些主?意来对付白亦初。
可?以说白亦初的凄惨下?场中,有一半的是离不开这何婉音的。
至于周梨听到这位小姐的话后,立即想到了那何婉音,心?中顿时生出一阵子仇恨来。
哪怕现在的何婉音还没?有去?害白亦初,可?是梦里那些事?情却已经是刻骨铭心?了。周梨太害怕了,她不可?能等到何婉音真正去?害白亦初时候才开始防备。
那位小姐也察觉到了她的神情变化,一时有些疑惑:“你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