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已?经动了心,柳相惜只趁热打铁道:“如此,那你就雇了我吧,我若真是做得不如你意?,你再另外?寻人。”
话已?经到了这一步上,周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白送上门的工,哪里有不要的道理?
当下只再次确认过他的决心,方喊了伙计拿了笔墨过来,写下了契约书,又?轻了老掌柜做这中间人,便是定?下了他做这云记的账房。
但又?有些不放心,怕他一个文人雅士,到时候见了云众山他们,有些不适应,便提起告知,“我这云记是同人合伙的,他们都?是那跑江湖的人,嗓门大话也粗,你若是不适应,早早同我说,这契约咱就不作?数了。”
柳相惜如今已?经将契约拿到了手里,怎么会愿意?不做呢?只道:“那不妨事的,我爹娘也没少同江湖人来往,我小时候也见过许多的。”
他这样说,周梨也就没再多言语了。
只叮嘱了一些事情?,教了他一回这边的账目,瞧着又?中午,只叫他便在此处用饭。
后院里头?住着些云众山他们兄弟的家眷,所以往日煮饭也会多煮些,叫老掌柜一起用。
如今多了他一个,添一双筷子的事儿罢了。
安排好这里,她?也就领着王洛清,叫了殷十三娘,一起去往当铺里。
这当铺里她?是极少去的,基本上由着那宋晚亭来掌管。
如今宋晚亭见她?来,只客气?地?请到厅里,亲自奉了茶,才道:“我这里才得了一个死当,是一辈子也难赎走的,便想着不用再放这铺子里占格子。”
他本想寻个机会,给送到周家那边,如今见周梨来了,便亲自将那死当给请出来。
他今年已?是弱冠,又?想是恢复了这正常生活,人也有了从前的英俊不凡。到底是那官宦子弟,气?宇轩昂。
但见他从内中抱着一方黑漆雕花木匣子出来,用了一把精致的小钥匙给打开,一卷红绸里包着的,竟然是一方小小的章子。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奉给满脸疑惑的周梨,“姑娘您仔细瞧。”
这章子是上好的暖玉所雕刻,周梨才握在手里,便觉得一片温润感,认出了那上头?所雕刻的是一方小麒麟,便晓得不是俗物了。而且虽是小却是精致无?比,这不是寻常雕刻师傅能作?出来的。
心里顿时便紧张起来,又?是这样的雕琢功夫,又?是这般的上好玉,怕真不是什么凡品了,难怪宋晚亭如获至宝一般锁在箱子里。
当下就急忙将章子翻过来,只将上面有四个篆体:麓水居士。
她?只觉得这麓水居士有些熟悉,好像看过这人写过的游记,此人还多擅长边塞诗词。
正是好奇,只听那宋晚亭说道:“麓水居士,乃当年霍轻舟霍将军的号。”说到这里,看朝周梨,“姑娘想是觉得熟悉吧?那武庚书院里,有不少他的亲笔诗词和杂说游记。”
只不过天妒英才,他走得早,以至于
现?在的将军府落入旁人手中。周梨便也猜到了这枚章子为何落入这当铺里的缘故了。
但仍旧有些不放心,“出当此物的人,可是查探清楚了?”可不要是叫人盗来的。不然这东西,要么该在将军府,要么因在霍将军的墓中才是。
宋晚亭如今办事也周全,再没了当初周梨刚认识时候的那个单纯了。“查了,是将军府里流出来的,转了好几回人手,如今这人是个赌徒,输红了眼睛,才拿出来当。”
因想要更?多银子去填补他那窟窿,签了的死当。
这一类死当,几乎是一辈子不可能再赎走了。
周梨得了这话,只有些替这霍轻舟惋惜,“可叹霍将军年少封侯,一平天下,为国忧民,唉!”看了看那章子,如今想起公孙曜算是霍轻舟的侄儿,便已?经起了将这东西物归原主的想法。
如此也将这章子给收起来,“既如此,我便拿回去了。”
因王洛清她?们都?在外?头?,就自己和宋晚亭在,白亦初要将他做心腹刀子来培养,周梨也不见外?,直接同他问起:“阿初那边让你查的事情?,可是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