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珠捂着五蝠铜炉,眼神微动,垂眸看着手炉的纹路,有些出神。
沈妄川拽着毯子的苍白手指,蓦然收紧:“小伤?”
瞧这手上白布,都浸染成什么模样了,还算是小伤?!
“嗯。”洛怀珠舒出一口气,“你是不是探知过沈昌手上的力量,可知他手上有多少哑巴暗卫?”
沈妄川气她不爱重身体,更气自己毫无立场以生气表达关心。
他只得憋着怒气:“从前剩两百余,自马场一事过后,只剩下暗卫两百,六个精锐。”
对方将他困在铁桶之中,也是有代价的。
五六年的时间,就算是盲撞,他也足够将这铁桶撞个明白。
洛怀珠眼眉一动:“这么说来,从今日开始,他身边就只剩下两个精锐守着院子了?”
沈昌对她有所怀疑,定会派人去彻查小报的事情。
按照对方的疑心病来说,一个人办事,没有互相印证,他绝不会放心。
也就是说,外出的人起码有两个。
她脸上笑意明媚不少,将苍白容色都映衬得惹人心怜。
“你要做什么?”沈昌看她愈发明媚的笑意,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洛怀珠左手枕在坐榻边上,但笑不语。
要是被对方知道,有所防备,岂非不美。
她等阿浮提热水进来,在耳房洗完澡上过药后,穿着一身轻薄衣裙,回到正房。
沈妄川就倚靠在床头读书,书童将药碗捧来,看他喝完。
洛怀珠一身轻纱进来时,书童还没走,他们二人听到动静往屏风处看,见对方云鬓微湿散乱,玉臂薄纱裹,烛台之下,愈显玉白莹润的模样。
书童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沈妄川瞧了一眼,便红了脸,对书童喝道:“带上药碗滚。”
书童忙不迭将药碗放进托盘里,手忙脚乱中,还把药碗翻转,底下的褐色药汁,全洒在垫着的白色布巾上。
洛怀珠绕过书童,走到榻前坐下:“干嘛对他这么凶。”
轻纱而已,夏日街上多少人穿。
沈妄川撑着手,准备正坐起来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不料手刚往两边一撑,洛怀珠就逮住机会,把他衣襟用两手扯着,一把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