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脑袋缩起来,深深埋藏。
意料之中的拳脚,却在一道轻巧的脚步靠近以后,被扫荡一清。
他悄悄将脑袋拔起来,从手肘中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去。
春日杏花如雪纷飞,日头抛下的光影里,小娘子肃着一张晒得如同烤过白面饼一样,有些微黄的脸蛋,左手握住家丁的棍棒,右手横削下去,捏转对方手腕。
不过眨眼,便夺下棍子一根,旋身横扫。
哐——
两根棍子在他眼前相撞。
春日金光在眼前碎裂,分作一点点,落在那双垂下看他的杏眸里。
粼粼。
沈妄川愣愣看着她挑转木棍,襦裙下还套上胡服的腿一扫。
啪啪啪——
木棍落地纷纷,砸起一地杏花,沾惹到小娘子裙摆上。
他缩在一侧的手指微动。
不多时,小娘子已经把不足十人的家丁,全部敲着后脖颈弄晕。
她手法显得异常熟练,不像是第一回干这种事情一般。
在一地倒下的躯体中抬步走过来的小娘子,摊开干净、修长的手掌:“还能起来吗?”
沈妄川看了一眼自己满是尘垢和血污的手,往回缩了缩。
小娘子却又向他跨了一步,将他手腕抓住拉起来。
“小心点啊。”
她嗓音清越如山溪,还带着几分不曾退去的软糯。
像极了樱桃酥山的味道。
他没吃过,却刚闻过。
富家子见形势不对,赶紧逃走,不敢逗留。
小娘子见沈妄川站定,松开手来,把左手上的棍子抛到右手,用力往前一丢。
嘭。
棍子正中富家子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