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疼地抚上被茶水浸染的脸颊,匆忙之间连宽大的衣袖也没能顾上,任由它垂进浴桶中打湿,黏黏沾惹一片,漂浮水面之上。
楚韫伸手扣住他的脑袋,重新贴上去:“谢景明,你没有弄疼我,不必愧疚。”
她安抚地在对方脖颈后面捏了捏。
“我不是什么瓷娃娃。”被雾气氤氲的黑眸,对上情迷的琥珀瞳孔,“你不用担心我随时会碎掉。”
所以。
不必这样拘着自己。
她一手把青年脖子紧紧圈住,一手将他腰带解去。
啪嗒。
腰带坠落地面,谢景明也被拉着坠进浴桶中。
放置在屏风旁边的一桶热水,迟迟才得以派上用场,用时温度刚好,微微热,不会太烫。
昱日。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有些疲乏的楚韫不想起来,往谢景明肩窝上挪了挪。
她一动,脖子上垂在对方胸膛的铁疙瘩便随之滑过青年胸口,砸在他咽喉上。
“咳。”
谢景明没忍住,偏头轻咳一声。
楚韫这才睁开眼,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青年将自己温热的掌心改在她眼睛上,压低嗓音道,“再睡一阵,我们午后再出发。”
如今诸事不在肩上,难得轻松,也不必急着赶路。
前往各地号召办女学的事情,本非一朝之功。
手掌下的人轻笑一声,拉开他的手掌:“晚了,睡不着了。”
她扭头看窗外天光,打了个哈欠,追问刚才的事情。
无奈谢景明,只好如实交代。
“其实——”青年眼神躲闪不看她,“我也想问很久了,你这块铁疙瘩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每次他们做点什么时,这东西总是垂下来敲打他锁骨。
楚韫捏着红绳串起来的铁疙瘩,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凑近他:“你想知道啊?但我怕你知道以后,心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