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厉潮才回到宿舍。
另外两个室友在组队开黑,宿舍里满是亲戚含量极高的问候。
周柯没参与他们的活动,正在生死时速的赶论文。明天就是他导师的截止日期,急得他抓耳挠腮的试图创造出新词汇来降低他的查重率。
厉潮回来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男生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显得宿舍有些逼仄,身上的西装量身定制,出自意大利某个高奢的私人品牌,一举一动透着矜贵优雅。
周柯叼在嘴里的辣条惊得掉了下来,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包装袋,“不是我的哥,你这是干嘛去了,穿成这样?”
厉潮把嘴里的棒棒糖两三下咬碎,把棍子丢到垃圾桶里。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扣子,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相亲。”
周柯论文也不改了,一骨碌从位置上站起来,“真去相亲了?你是被绑架还是自愿的?”
劣质香精做成的棒棒糖齁甜,厉潮皱了皱眉,喝了小半瓶水才压下那个味道。
他没回答周柯的话,打开柜子,抽出睡衣去浴室洗澡。
等他洗好澡出来的时候,里面两个室友的游戏已经打完了。其中一个正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看见他出来,友好的把烟盒递过去,“潮哥,来一根?”
带着热气的水珠沿着发梢往下滴,划过厉潮高挺的鼻梁,晃悠悠的坠了下去。
他把毛巾盖在头上,随意的擦了擦,五官在夏夜里泛着冷。
“不了。”他回绝男生的好意,“戒烟。”
男生收回手,挑了挑眉,“怎么忽然就戒烟了?”
“味道大。”
见他这么说,男生也不再问,只是在心底感叹厉潮的毅力。之前的时候还跟他们一块吞云吐雾的,现在说戒就戒,果然不是一般人。
临近夏季,温度高,厉潮也懒得吹头发,就这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到椅子上。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他打开手机,目光停留在对话框上。
【那明天可以吗?顺道请你吃饭。】
【可以。】
【那等你下班?】
【好。】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