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还托我问您,有没有别的书,他想一并搬去抄了。”
崔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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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枝近两天确实在抄写经书,缘由倒不像崔郢师徒想象的那样。
从一而终地做一件事能让他平心静气,有足够的专注去思考叫他困惑的问题。
这种行为似乎让他老师和师兄生出了误会,崔郢接连几天都背着手,假装路过他院子里的窗户,神情带着三分关切,三分欲言又止,以及四分对于自己棒打鸳鸯是否做错了的反省和深思。
“……”
谢南枝虽然没懂他在做什么,但还是表示尊重和理解。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直到他某日在未央宫外,碰到侍从捎来口信,说太子殿下请他过去。
来报信的随从是个宫里的熟面孔,开始谢南枝没有起疑,直到走到半道上,顺口询问了一句对方为的是何事。
听言,那随从茫然地挠了挠脑袋,颇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也是听了德公公的吩咐,过来做这个传话筒,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谢南枝稍微顿了一下,没说什么,让他继续引路了。
根据对方的指引,两人最后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偏僻庭院。
谢南枝看了看紧闭的殿门,神情似有所思,问:“你确定是殿下让我来这里?”
随从也有点奇怪,仔细回想了一番,肯定道:“说的就是这里。”
谢南枝轻轻一哂:“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随从行礼告退后,他正欲抬步走进,背后倏忽落下两道影子。
梁承骁留下的影卫单膝跪在地上,低声阻拦道:“公子,此事恐怕有诡。是否需要属下同纪大人确认一番。”
“不必。”
谢南枝沉吟了一瞬,“在外面守着,不要进来。”
“可是……”
谢南枝沉肃下脸色,复述了一遍:“我心中有数,在外面守着。”
见他心意已决,难以更改,影卫彼此对视一眼,只好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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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在宫室中等待了许久,终于听殿门被推开,脸上扬起满意的笑容。
他转过身去,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惊慌失措、强作镇定的美人面,却不想,谢南枝起先讶然了一瞬,随后行礼道:“王爷设法引谢某来此,应当是有事要交代?”
燕王打量了他片刻,不阴不阳道:“谢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本王命随从给你下了几次邀帖,你都推脱不见,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想来谢公子也不会责怪本王吧。”
“王爷说笑。”
像是自觉理亏,谢南枝面上生出些赧意,微微垂下眼,说,“王爷万金之躯,而谢某不过一介白身,怎敢责怪王爷。”
见他言语间有放低姿态的意思,燕王总算心情缓和了点儿:“你知道就好。不过本王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之人,你今日来陪本王共饮一杯,就把从前的账一笔勾销了,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