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登时一清二楚,人人暴露无遗,全场乌烟瘴气,空气中全是脂粉味,入目所及皆是满地烟酒和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整艘游轮一片死寂。
新人警察第一次遇到这种仗势,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
唯有秦居烈波澜不惊。
一名女子估计是脚麻,实在蹲不下去了,脚一崴就想往这位英俊警官身上贴。
“给我站好,衣服穿上。”
不解风情的秦警官,像抓麻袋一样抓住对方,冷声道,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件不知道谁的外套丢了过去,后冷淡的目光一扫,头也不抬地吩咐蒋飞和齐翎道:“喊他们掏身份证,挨个登记。”
此话一出,周遭气压顿时凝结成冰,集体都掉入了冰窟,所有人噤若寒蝉,同时脸色难看。
登记身份证!
一些人当场理不直气也壮地喊冤:“我们是来玩的,什么都没干,凭什么要登记身份证。”
船主人心里也咯噔一声,立刻拨开人群走来,满脸热乎:“警官您误会了,我们这是私人派对,不是那种性质的场所,大家都是来交朋友的!有些人样子是夸张了点,可他们是情侣关系,您这样随随便便抓人,他们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呢。”
船主人嘴上为自己辩驳,心里却十分恐慌:该死,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他们的白金会员明明都十分守口如瓶。
船主人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秦居烈根本不吃这一套,他随手抓了人群中一对男女出来,“这俩一个四五十了,一个模样才刚成年,我一进屋,这俩人搂搂抱抱,你跟我说这是情侣?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
秦居烈厉声呵斥,随后手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放开了。
眼尖地发现有人屏幕亮了,他又道:“所有人
手机缴了,以防通风报信。”
齐翎立刻点头,挨个去收手机。另一批警察检查身份证。
船主人自知理亏,手里还被赏了一对银光熠熠的手铐,是秦队从后腰处掏出来的,顿时叫苦不迭。
夏明俭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一张脸涨得通红,红得几乎要滴血。
自从和陈莎莎结婚后,他就成了人上人,有优渥的金钱出入这种场合,经验不止一次两次,只是从没有警方破门而入。像他白天,一家公司的衣冠楚楚掌权者,这个晚上居然屈辱地蹲在地上,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落差他实在受不了。
当收手机和检查身份证到他头上时,他心头耻辱至极,动了动嘴唇,忍不住就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警官,我是第一次,我没有做那种事。”
齐翎也不吃他那套,年轻的脸庞满是不屑:“先把衣服上的口红印洗了吧,手机老实交出来!请律师这种事,等你们到局子里再说。”
他们只负责把人带回去,至于这群富家子弟,是被律师家属保释回去,还是老老实实拘留几天,那就不归他们刑警队管了。
什么,还要去警局里?
夏明俭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脸庞苍白起来,同时心生焦躁:他是一个体面人士,绝对不可以进局里!如果消息传出去,他将身败名裂!他怎么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船舱里空气不好,秦居烈待没有片刻,就呼出一口气往甲板上走,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