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桐曾经在海市,二十三年来几乎没怎么见过雪。
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后来只希望自己别被冻死。
岑南渡的好意被拒绝了也不恼,只是笑了笑,又回到自己忙活的地方。
一旁的张秋华用胳膊肘顶顶许疏桐,问道:“你不是有常驻边疆的打算吗?岑南渡条件又不差,也是知识分子,和你有话说,你干嘛总拒绝人家?”
张秋华从小就在边疆,家里好像是之前的起义部队的。
一路上是许疏桐的维语翻译搭档,多亏有两人,教师团十来个人与当地人的交流才不算困难。
许疏桐低头听着,手上动作没停。
好一会才回道:“我传播知识就行了,造人的事情,就交给其他同志吧。”
和迟庭森的婚姻之后,许疏桐已经习惯了和男人保持距离。
张秋华摇摇头:“在边疆,女人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个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要经营婚姻才是个麻烦事儿。”
许疏桐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和张秋华说这句话了。
但她总对婚姻抱着无尽的向往,也乐于当岑南渡在许疏桐这里的说客。
一上午过去,两人扛着锄头回了住宿区。
这里的场部和场直属的办公区已经换成了土坯平房,其他人的宿舍还在地窝子里。
张秋华懂得很多,带着许疏桐一块在挖出的坑洞上又砌了墙面,让屋里显得亮堂了些。
两人在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下,便往食堂去了。
饭吃到一半,许疏桐就看见场主带着拨人进来。
“刚好大家都在,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国家的巡边任务部队,从努尔市出发,兢兢业业地保卫着咱们边疆的安全!”
一批训练有素的军人,踏着整齐的脚步进来,各个笔挺,气势如虹。
从门口照进来的光都被挡了大半。
在食堂里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许疏桐抬眼看去。
为首的男人,有着鹰隼般锐利的双眸。
除此之外,外貌和身形,竟也是她熟悉的。
许疏桐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迟庭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