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苗渐渐燃烧,成了大火堆。
云溪欣喜不已,连日来的浊气好似被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殆尽,她盯着跃动的火焰,朗声大笑,笑容近乎癫狂。
她又有火了,她又有了温暖和光明的希望。
她把沧月从树丛里拉出来,牵到火堆前,就像第一次那般,告诉沧月火的作用,然后把蛇肉给烤了。
沧月对火心存畏惧,唯有吃到烤熟的蛇肉后,才渐渐消了戒备之意。
云溪对这个断崖充满了好感,她打算以后将这里作为营地之一,给它命名“祝融崖”,用来纪念沧月学会生火,昨天那个最高峰,云溪给它命名“映月峰”。
祝融崖的地理位置,大概位于鳄鱼嘴溶洞和映月峰中间。
云溪决定以这三点为起始点,逐渐扩大沧月的领地范围;今后她要在岛上多寻找几个合适的营地,这样,她们就不必每天都在天黑之前,赶回到溶洞;她们将有更多的时间,去探索这个岛屿的全貌;今后,她要制作更多的武器,更多的工具,她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她要带着沧月,站在这个岛食物链的顶端。
她要这个岛上,再没有能伤害到她们的野兽。
进食完,彼此都恢复了清理自我的习惯。
沧月泡在河流中,洗澡搓鳞片,云溪点燃了几根木头,插在岸边的泥地上,提防水中的野兽趁夜发起偷袭。
有了火光,就好像有了安全感。
云溪蹲在岸上,洗头,用浸湿的衣服简单擦拭身体,有了火,她还可以直接烤干衣服和身体,晚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她对于舒服睡觉的底线变得很低,安全、干燥、温暖,足以。
头顶星河璀璨,岸边还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发出淡黄色的温暖光芒。
小时候,云溪的家乡漫山遍野都是,几乎随处可抓,并不觉新奇。
沧月很少在夜间出没,溶洞里也没这些,她大概没怎么看过这种在夜间发亮的东西,目光炯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l,她伸手去扑,抓了好几只来,放在掌心里,捂着,送到云溪面前,打开给云溪看。
云溪冲她微笑,淡道:“很漂亮,和你一样好看。”
但是它们怕火,云溪示意沧月都放了,不必送给自己当礼物。
沧月听话地全放了,然后她舒展身子,喉咙里发出细微“咕噜咕噜”声,漂浮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淡蓝色的鱼尾虽缺了些许鳞片,但似乎蓝得更鲜艳了些,皮肤色泽在火光的照耀下,似乎也更白皙了些。
云溪微笑着看着她惬意游曳,好像回到了上个月,第一次见到她那般。
只不过,那时的云溪对她的惊艳里,夹杂了许多惊恐的情绪。
如今,褪去了惊恐的色彩,云溪的眼里便只有欣赏。
人皆有欣赏美的天性。
渐渐的,云溪才察觉出不对劲来,水中的人鱼,眼神时不时朝她瞥过来,没有了平日里的清明澄澈,反而瞬也不瞬的,似乎沾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
云溪算了算日子,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人鱼的发情期,难道和人类女性的生理期一样,每个月都要来上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