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烦别人管她!是,她就是与冠怀生胡来,那又怎样!瞧这话说的,她撩拨,也得他们肯上钩才行。分明大家都有错,为何只来数落她。
要怪就怪那哑巴太得她心。
凝珑愈发不解,揪起程延的衣袖轻声说:“世子这回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与冠怀生来往了。”
场面话谁不会说?她要是认真演起戏,别说是世子,就是皇帝也会被她骗喽!
一番撒娇轮轰,程延终于饶了她。
“下不为例。”
凝珑暗叹一口气,想他真是越来越难伺候。
说她聪明,她能抓住各个细节不断探查。可她很多时候又不是聪明到底。
凝珑有自己的理由。
她可没那么多心思花在男人身上。
她又不是真的在乎谁,所以只要确保自己能得到所求,那旁的疑点她也不愿再去探究。
所以她只把程延的细微变化当作错觉。
回了屋后,凝珑侧躺在榻上,说自己以后不再计较那么多事。
云秀不解。凝珑分明心有质疑,为何不去探查了呢?
“真假程延,真假冠怀生,真假言论,这些小娘子都不准备再去查了?”
凝珑说是,“查或不查,于我而言已无甚大用。今日与世子见过面,我忽然就想通了一些事。”
她打开一方木盒,里面搁着原先冠怀生送给她的银手镯。
当初她很看重这手镯,让师傅将其加工得更好看些。
但现如今,这手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凝珑将手镯投进油灯里,给熔成了一滩银水,顺便把她寄在冠怀生身上那些幻想也一并消除掉。
从前她在意他,所以会因他的欺瞒而感到气愤。
如今她依旧享有富贵,依旧高高在上。而他,被程家抛弃,被她抛弃,变得一文不值。
云秀又问:“小娘子此后与冠怀生就再不来往了吗?”
凝珑慢悠悠地站起身,没有立即回应,反倒寻来一盒低温蜡,颇有兴致地把玩。
“不再来往?”她满眼凉薄,“不,我会待他比从前更‘亲’。”
她是世子妃,也可能是皇后。而他再有心机,也得跪着臣服。
她不再在意他,那就意味着,她可以更放肆地欺辱他。
他当为他的欺瞒付出代价。
他当领会,谁才是他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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