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珑不懂他眼里深意,也不懂妇人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哪一方。
只听得教首飞快说了句:“撤!”
之后巫教一行人便推屋离去。慌乱中,教首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
外面依旧厮杀不断,门扉一合,凝珑也无心再去关心外面的战况。
她弯腰捡起匕首,再站起身时,忽觉头脑发懵,眼前模糊。
凝珑踉跄着走到云秀身边,先把她嘴里塞的布条掏了出来,又绕柱一根根划断麻绳。
云秀仰头大口喘着气:“姑娘还没来的时候,我……我听见了他们的谋划。那教首手套上抹了一层无色醚液,呼进鼻腔会晕倒。”
凝珑手脚发软,“难怪我看他那手套泛着光,就像从水池里捞上来一般。”
匕首躺在手套上面,难免会沾些醚液。剂量不多,可这些剂量足够让凝珑差点瘫软在地。
她这才意识到巫教的可怕。
飞快划断麻绳后,凝珑扯着云秀往外挪了挪,远离这根诡异的梁柱。
云秀手腕脚腕都被麻绳勒出一道又深又红的勒痕。凝珑给她揉着手腕:“她们有没有虐待你?”
云秀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把我掳来。天亮前锁在这小黑屋里,天亮后把我绑在柱子上面。不过进屋前我看见那个教首拿剑在杀人。”
她心里很感动:“我没想到姑娘会以身涉险连夜来找我。”
凝珑满心自责,“都怪我,就应该坚持让你跟我睡一张**。都怪我,就不该非得硬拉着你来这危险地方。”
云秀说哪里有,“姑娘也是想带婢子出来透气游乐,要怪就怪这巫教派,净不干人事。姑娘来的时候可有见到堆在墙角的人骨?我偷听到他们说,这些白骨原本都是附近的有钱商贾,后来被巫教教徒抓来,把人的钱财搜刮一番,之后都把人一剑封喉了。他们很会隐瞒坏消息,因此被骗来的商贾数不胜数。”
“原来那教首说的竟是真的。”她给云秀按摩着手腕,“看来我们还算比较幸运的,遇到‘他们’来相助。”
俩人相识一笑,都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
说话间,外面动静已经小了不少。再过半刻,又回到凝珑刚来时的寂静。
忽地有人高喊一声:“搜全院,看看还有没有被巫教教徒挟持来的人质。”
凝珑渐渐平静下来。看来“他们”至少是巫教教徒的对立面,应是好的。
凝珑起身,想推门往外面看一看。
云秀扯住她的衣摆:“姑娘不要去,危险。”
凝珑说没事,“再说就算不出去,他们也会寻来的。”
云秀说那好吧,“我跟姑娘一起去。”
俩人彼此搀扶着朝外走去。
做了很足的心理准备,待推开门,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院里站满了地方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