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逃,心里还是有我的吧。”
有他没他暂且先不提,她原先倒是想逃,只不过逃一次坏一次事,反倒衬得她格外不懂事一般。
每次逃,都会被他抓来。她最怕难堪,偏偏逃走后总要面临难堪。
她把手往他侧脸一拍,“没脸没皮。”
冠怀生噙着笑,不说话。
俩人带着一帮家仆走走停停,还真是如凝珑原先所料,及至京城,天已入了冬。
冠怀生被陛下封为昭文殿学士,挂了个大学士的名,在朝中威名大增。
因程家护国有功,故而程拟被进封为亲王。而凝珑披了个诰命夫人的名,随后又被封为郡主,赏她有勇有谋,配合得当。
一套册封流程走下来又花费两月,等真正空闲下来,已临近年关。
程拟多病,宁园湿气重,故而阖家都搬到了王府去住。
冠怀生与凝珑说了实话:“爹可能撑不了太久。”
凝珑心里一沉:“公公刚过了五十三岁的生辰便连病数月,明明原先身体那么康健怎么说病就病,一病再病了呢。”
冠怀生一语中的:“他始终怀有心结。有时候,活着才是一种残忍。”
这心结自然是先王妃的离世。
凝珑声音惆怅:“但愿能撑过新年,好歹沾一沾新年的喜气。”
而程拟果真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撑到大年初五,之后就咽了气。
棺椁停在屋外,给死者换好寿衣,整理遗容后,死者就被搬到了棺椁里。
停灵几日,招呼亲戚来往。之后出了殡,一套白事走完,偌大的京城又迎来新一年的忙碌。
因孝期三年,所以凝珑吩咐仆从撤了府里过于奢华的装饰物,一切从简。
老亲王走了,嫡子继承王位,成为新亲王,而凝珑也终于迎来她两年前就畅想过的王妃玺。
也是怪,老父亲走了,冠怀生与程瑗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们送走的不仅是老父亲,更是那段伤心的回忆。
偌大的亲王府只剩下三位主家。
凝珑看程瑗心不在焉,给她夹了块蒸豆腐。
“是不是有心事?”凝珑问。
问话时,冠怀生恰好抬着筷子给凝珑夹了片煎南瓜。
他也抬眼看程瑗:“怎么了?”
兄嫂成婚已有两年,而如今该忧愁情啊爱啊的终于轮到了她。
程瑗虽耿直,但并不迟钝,直白道:“有人喜欢我。”
凝珑与冠怀生默契对视一眼,俩人都好奇这一桩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