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想的很多,可他不敢轻易与人言说,说出去了那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更别说和蹇义说了,他和蹇义又不熟,傻不拉几的和蹇义说这些那才是脑子进水了。
万一让老朱知道了,那他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哪有人想造反天天把造反二字挂在口上的,那不是纯纯傻子嘛。
就和正经人谁写日记一样,谁会把心里话写出来?
更别说他现在连造反的本钱都没有,就整天嚷嚷着要限制皇室,推翻皇室,人人平等,那纯粹就是打着灯笼进茅厕。
人是早上喊造反的,午饭是在诏狱吃的,晚上就到了菜市口。
就算真有反骨也不能让人知道啊。
还是那句话,我苏某人主打的就是忠君爱国。
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当然,他虽然不看好蹇义,但既然蹇义问了,那他也就随便说说。
若是蹇义真的能整治一番吏部,那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他乐见其成。
蹇义抚须点头,会心一笑,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泽。
苏泽在官场上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很多人都说苏泽是奸臣,佞臣,毫无读书人的风骨,整日只想着邀宠君王。
可今日听闻苏泽一席话,再结合上苏泽之前算计刘观的所作所为,蹇义觉得并非如此。
他虽然与苏泽也才相识了一会儿,可他观苏泽并非那种谄媚君王的奸臣,反而颇有些才华和见识。
苏泽此人在蹇义看来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有些坏毛病。
可瑕不掩瑜,难得的是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并且心思缜密,方方面面都思虑周全了,恩威并施用的炉火纯青,颇为老道。
四策齐下,吏部的贪腐问题算是解决了大半了。
其实苏泽说的这四点,蹇义自己也能想到,算不得什么金玉良言,可关键是蹇义被先前在宫门口的那一幕给唬住了,先入为主之下,蹇义越看越觉得苏泽深不可测。
蹇义念头一转,起了惜才之心,又重提了让苏泽去吏部的事情。
“谨言,你终归还是个读书人,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军伍之中,真不打算来吏部?”
苏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蹇义,心中有些不解。
这老头干嘛呢,笑的那么猥琐做什么。
我苏某人一言九鼎,说不去吏部就不去吏部。
去吏部干啥,撑死了做到和蹇义一样的位置,吏部天官。
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位极人臣,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可还不是打工仔一个。
我在镇国卫待的好好的,虽说镇国卫现在还不起眼,可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跟着你混能有什么前途,老子傻了才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跟着你一个打工仔混。
苏泽敬谢不敏,再次婉拒了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