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一愣了愣道:“严况……你还当不当人!”
严况沉声道:“我是阎王。”
“我……你……你混账!”
程如一咬着牙直跺脚:“你!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把自己当阎王了?非要随意摆弄他人生死才高兴是不是……你要走,就、就痛痛快快的走!装作没认出来我不行吗?你是哪门子的阎王……你!你!你!就是个混账!”
严况叉手听着,还不时点头:“对,我是混账,你接着骂。”
“混账……混账!”
程如一实在骂不出什么,心里是有莫名的埋怨,可其中缘由自己都不明白,又如何能说出口。
“喝水吗。”看程如一骂得口干舌燥,严况拿出水囊递了过去。
程如一冷哼扭开头:“水就不用了,谢谢……刚下过雨,我脖子还僵着呢。”
“给你。”严况又取出帕子递了过去。
程如一瞄了一眼,避而不接:“这是,哪位姑娘的信物?快别糟蹋了芳心一片……我面目全非,早擦不出来啦……”
严况实在不想跟他斗嘴,吸气阖眸,复又睁开,而后将人拦腰抱住,扛了就走。
“我……呃……”程如一被硌得一阵干呕:“严况,放我下来!我犯了什么罪!”
“有碍观瞻,影响市容。”严况说罢,扛着人往最近的客栈走去。
程如一语塞,转念一想又道:“那……那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已经辞官了!”
严况点点头冷着脸道:“对。但严某虽已辞官,仍旧忧国忧民,不忘初心。”
说话间,严况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客栈,叩响了门,开门的店小二见严况一张冷脸又挎着剑,不敢多问,连忙给人让出路来。
严况吩咐道:“有劳准备些热水衣物。我这位兄弟连日奔波劳累,需洗个热水澡解乏。”
程如一干脆低下头继续装死。店小二连连应是,引着二人上了楼,严况进门便将程如一放了下来,转身要走,却觉衣角一紧。
程如一拽着他衣裳:“严官人,送错地方了吧?影响市容的,难道不应送到焚化炉么?”
正巧小二肩上搭了衣物,提水上来。严况见状一把拍开程如一的手,帮忙接过水桶,又将程如一往浴桶旁一推。
严况道:“洗。洗干净再出来焚化。”
说罢,严况转身离开,将门合上。
程如一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
严况抱臂倚在门外,不多时,从里面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