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况抱臂倚在门外,不多时,从里面传来了敲门声。
只听程如一道:“严……严官人?为了答谢你,有个经典戏法送给你。”
严况闻声回头,房门同时打开,只见程如一发丝半干披在肩上,人已洗得干干净净,换了身牙色衣裳,双手撑着门框,眸底水波似是映了月影星波。
程如一冲着严况笑眼弯弯道:“看,大变活人……!”
严况面无表情的鼓起了掌。
严况眼如古井无波,对程如一道:“阁下才华斐然,严某佩服。”
程如一:“……”
面对严况的反应,程如一满心挫败。他本想逗一逗严况这个冷脸阎王,想看他那无奈无语,想气又不能气的骂自己一句“幼稚”。
可怎么好像……出丑的只有自己?
严况又瞥了眼房间里面:“这间房已遭了你的毒手,怕是今晚睡不成了。我还要了一间,跟我走。”
程如一欲言又止,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严况去了另一间房,看着严况进门放下长剑,又开始动作娴熟的铺床。
程如一忍不住道:“严大人,你这辞官云游,也不带个老仆什么的?”
严况手上动作一顿,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了程如一。
“严大人……不敢在您眼前卖老。”程如一连忙转身,避开严况那审视的目光。
严况反不认账道:“我说什么了吗。”
程如一翻了个白眼:“严大人,你这辞官了是心态都不一样了啊……欠儿欠儿的。”
“再不睡,天就亮了。”
严况语毕,回过身来,再度提起了桌上的剑,便要离开。
“严况!”
看对方又要离开,程如一心头一紧,连忙叫住了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神色不满的死盯着对方。
严况闻言驻足,转身片刻,轻声对程如一道:“擦擦脸吧,有水。”
“不用……”
程如一话音未落,严况却已伸出手来,蹭掉了他侧脸上的水痕。
程如一愣了愣,下意识退了两步,又侧着挪了两步挡住门口。
“做什么。”严况问。
程如一垂眸小声道:“方才大人与我拉拉扯扯,脏了衣物,大人好歹换一套干净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