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云来抬起头,看了暴躁难耐的周良臣一眼:“今天的生死擂,你一定不是楚希声的对手,我身为你的舅舅,总不能看着你白送性命。你父母让你在生死擂上磨砺剑法剑意,却没必要把命也搭上。”
周良臣却觉匪夷所思:“你认为我会输?输给那个比庄鸿飞还要逊色半筹的家伙?”
“是必输无疑1
度云来的语声斩钉截铁,他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江面:“你是舟家嫡子,应当知道千年前的血睚刀君与神意触死刀吧?”
周良臣其实姓舟,隐姓埋名到他旗下参与生死擂。
周良臣则是眉头微蹙。
岂能不知?
一千多年前,临海舟家的一场大难就因血睚刀君而起。
舟家四位三品武修,都死于血睚刀君之手。一个当世一等的剑修世家,被血睚刀君生生的打落下来。
可这与楚希声有什么关系?
“楚希声已修成了睚眦刀意,这门刀意有个特征,周围对他抱有敌意的人越多,他的刀意就越强盛。
全盛时期的血睚刀君,就是依仗这门刀意,一人敌万军,一刀灭一国。天下千万武夫,合起来都不是他一人对手,大宁太祖都得在他面前俯首帖耳。”
度云来的神色复杂,也含着无奈:“如果放在其它地方,你对上他都有八九成的胜算。唯独胜负楼附近,你一点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1
楚希声与庄鸿飞战后,他是亲眼望见楚希声的刀意,在众多赌徒的怒骂中拔至极盛!
周良臣以剑意攻敌,必无胜理,且将是一场速败。
“荒谬1周良臣的眼睛怒张:“没有战过?岂能知胜负谁属?”
他周良臣堂堂八尺之躯,岂有临战逃脱之理?
他丢不起这个人!
周良臣没有尝试与度云来争辩,而是纵身一跃,直接跃入到了神秀江中,猛力往江边游去。
度云来望见这一幕,却只是哑然失笑,一点阻拦之意都没有。
此处距离古市集足有一千二百里,周良臣哪怕再怎么兼程疾赶,也来不及了。
且即便他赶至古市集,这场生死擂也举办不起来的。
没有度云来的许可,左青云不会容许周良臣登上生死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