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忱对宝杏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宝杏赶紧欠身,一溜烟就躲了个没影,还不忘把门带上。
凝烟听着身后愈走愈近的脚步声,起身蹬蹬走开几步,朝着叶忱恶人先告状,“我不过是想喝口冰饮子,你也叫人千挠万阻,如今都这样了,往后不知怎么亏待我。”
说罢扭过脸,微鼓着脸腮,好不生气。
叶忱忍俊不禁,“我便是亏了自己,也舍不得亏烟儿。”
凝烟如今性子虽然磨人,但其实好哄,缱绻的话语落在耳中,受用无比。
叶忱伸手来搂她,她微挣了一下便也靠了过去,嘴里不忘嘟囔,“那你给我喝冰饮。”
叶忱手臂环过她的腰枝,掌心轻柔贴在她腹上,因为腹中孩子折腾,小姑娘消瘦许多,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身越发纤细,小腹反而微微拢起,负累的体态让他瞧着都觉心疼。
见他还不松口,凝烟用手肘轻轻推他,叶忱道:“凉物伤脾胃,你本就孕吐严重。”
凝烟开口就信誓旦旦:“我没吐了。”
叶忱也不说话,就看着她,凝烟心虚的同时又丧气,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骗不过他,但凡她有一丁半点的不舒服,他都感觉得到。
凝烟眼睛一转,胡搅蛮缠道:“你也知道我方才吐得厉害,吃点冰饮子就好了。”
“早晨不是说吃点糖就好了?”
叶忱笑着反问,“买了那么许多,没有爱吃的?”
凝烟摇头,“爱吃冰饮子。”
她这会儿就谗冰饮子,光是想到就眼眸发亮,转身搂住叶忱的脖子,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我就要吃冰冰甜甜的,叶忱,夫君……”
见他不松口她就一遍遍磨他的耳根,“大人……”
叶忱无奈睇向怀里的缠人精,反问道:“冰冰甜甜的?不变了?”
凝烟点头如捣蒜。
片刻后,叶忱就让人端上来了冰鉴,冻得晶莹剔透的冰块上放着个小碟,里面是几颗饴糖。
凝烟伸长脖子,看清是什么,扭头便质问,“不是说好了冰饮子?”
叶忱合拢手里的书,笑看着气呼呼瞪着自己的小姑娘,“说好的是冰冰甜甜的。”
“你!”
凝烟恼的磨牙霍霍。
叶忱从善如流的顺着毛把人哄:“待你孕吐缓解,我保证不拦着你喝冰饮子,好不好?”
他拈起一粒冰镇至微微凉的糖粒,端详着说:“烟儿尝尝,冰凉的糖粒化开,没准也好吃呢。”
糖粒在他指尖化出水汽,被送到凝烟唇前,她还闷着气,闭紧着唇不肯张口。
叶忱抬了抬眉,将化着水汽的糖放进自己口中,凝烟瞧着他,也不见他说好吃不好吃,只在吃完后又拿了一粒。
眼看他吃的惬意,凝烟便急了,扯着他的袖子,截了他又要往口中送的糖。
启唇,自他指尖衔过糖粒,冻至微凉的糖粒在唇舌中一打转,便化出丝丝的甜,虽不如冰饮子过瘾,但也算解了些贪凉的馋意。
凝烟迷眼吃着糖,双唇含着糖粒来回抿动,叶忱眼里似水的温柔逐渐升温,目光落向方才被凝烟含过的指尖,须臾,轻轻碾指,压下眼里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