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随安被自己的潜意识给吓到了。
谭清明的长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和“可爱”沾不上边。
为什么他会用可爱这种形容词来形容一个男人。
边随安揉揉脑袋,脑海深处突然冲进什么东西,将他劈的痛楚不堪。
这是什么画面。
他怎么好像曾经做过同样的事,在哪里给这人披过同样的衣服。
但是那个画面是在森楚里,他们像是拍武侠片那样被追杀一路,身上都是累累伤痕,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山洞,外面落着皑皑大雪,将丛楚冰封成一座孤岛。
谭清明筋疲力尽,靠在石头上不知是睡是晕,边随安将所有能找到的衣服包括自己身上的那些,全都解下来盖在对方身上,他在山洞里生火,缕缕烟雾向上缭绕,在风中弥散开来。
怀念吗。
怀念。
还会再见吗。
不会再见了。
边随安甩甩脑袋,径直走进厨房,小心关上房门。
他将凉水拧到最大,不顾自己生疼的脑袋,将自己冲了个透。
画面总算都消失了。
边随安按住流理台边缘,额头垂在弯曲的水龙头上,深深叹了口气。
他虽然小伤小病不断,但每次体检身体都没有器质性的病变,就一直没有在意。
自从有记忆开始,就能看到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体、听到的细碎渗人的声音是不是说明自己其实有精神问题?
精神分裂?双向情感障碍?
边随安机械的在水流下冲刷刚买来的小菜,尽量冷静的分析情况。
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能让谭老师知道。
他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对方,不想因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幻觉将对方推远。
厨房暖黄的灯光照耀在头顶,他有条不紊的削开香葱、打散鸡蛋,烧热锅炉,将番茄熬煮出浓郁的香味。
谭清明在梦里嗅到熟悉的味道,肚子跟着咕咕两声,从梦中清醒过来。
醒来时忘记自己手臂有伤,撞了一下沙发椅背,理智瞬间回笼。
白天里发生的一幕幕袭入脑中,他站起来扭动身体,感觉它在咯吱作响。
胃里饥饿泛出的酸意弥漫出来,他悄声走向厨房,边随安正在往碗里倾倒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