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的爸爸傲慢地说:“理想值多少钱?你拿什么确保我的女儿跟你会有好日子过?我告诉你,我们燕子已经有人家了,你早点滚回你的广东。”
燕子突然大声对她爸妈说,那个陈辉是你们选的,不是我喜欢的,我就要和添在一起。你们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事,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这个时候,我呆若木鸡,怎么冒出了一个陈辉?这个人是什么人?
平时燕子在爸爸面前一向敦厚驯服,没想到会遭遇这么猛烈的反抗,顿时恼羞成怒,朝着燕子的脸庞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燕子捂着被刮的脸,满脸泪水推开挡在前面的妈妈,向楼梯冲去。楼梯不高,但有点陡峭,燕子一失足,从三楼滚到了二楼。我紧跟着燕子,当燕子脚踏空时,我急忙伸手去拉她,却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这样,我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燕子在我的眼前摔下去。
燕子卧伏在地板上,捂着肚子翻滚着说痛,我冲下楼梯将燕子抱在怀里,看见了燕子**有一道鲜红的血汩汩流淌,瞬间,将脚下的地板染红了一片。我心想,糟了,燕子要流产了。
燕子的爸妈也随即跟到,他们看着燕子脚下的血迹,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她妈妈紧张地叫她爸爸去取车,将燕子送医院。
在医院,医生对我们说,大人没事,但小孩流产了。最后还忠告我,怀孕的前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这个时候胚胎在子宫里还没有牢固地“安营扎寨”,剧烈的运动很容易导致流产,因此这个阶段最好不要剧烈运动。
燕子父母的脸上掠过了一些的欣慰,如释重负的表情,但我怎么也觉得并不是因为燕子没大碍而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他们是因为孩子保不住了而感到庆幸,这样,将我和燕子分开的成功率和阻力会事半功倍很多。
相比他们的表情轻松,我却如五雷轰顶,我渴望过些平平淡淡的生活,虽然是第一次恋受,但我已经做好了先成家后立业的准备。平时,看着别人的小孩子,我总会忍俊不禁地抱一抱,逗一逗,我曾多么憧憬拥有一个小孩子的三口之家。但是,这场意外将我的梦想打碎了,这个可怜的生命,他还没有来得及降临到这个世界看一眼他的父母就过早夭折了。
也许,这个世界存在太多的无奈,太多势利的利益关系,天空越来越灰暗,肮脏的空气,不见天日的阳光,生活在这个世界让人感到窒息般的窘迫。他没有到来,就不需要承受人生的所必须经历的苦难。
病**,燕子静静地沉沉睡着,眼角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泪痕,这是她和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打击实在是不可估量的。
此时此刻,所有的同情和眼泪对我们来说,都毫无用处,于事无补。我轻轻握着燕子的手,希望能传递一些力量让彼此扶持着。她的手,依然很白,只是没有什么血色,微微的冰凉。就是这双手,曾经为我做过饭洗过**,拥抱过我,抚摸过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它给予我多少慰藉与幸福,让我在这淡泊人生得以坚持!
这双手,本来,它可以在数月后爱抚主人生产分娩出来的小家伙,无比亲密地抱着,但是,这个小家伙提前不辞而别,永远地离开了它与它的主人。
如今,它完全没有以往的生气。它和它的主人一样,静静地,默默地接受着一场回天乏术的意外。
良久,燕子醒了。我对她说,孩子没有了。燕子的眼泪汹涌而出,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想见见我们的孩子。哪怕一眼也好。”
我和燕子一样,渴望看一眼这个怀育了二个月的小生命,他是我们的爱情结晶,见证了我们无数个快乐的日日夜夜。但是医生说,才二个月的胎儿微乎其微,约摸2。5厘米,看不到什么的,处理掉了。
我们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打击,一条原本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他们的父母连他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