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满不在乎:放心,一晚上早消化完了,他看不出来。
肖峋:严、严大人也不让您喝!
傅深跃跃欲试的笑容一僵。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肖峋:你胳膊肘往哪边拐里外不分!北燕是老子的地盘,他严宵寒手伸的再长,能管到这儿来吗,啊一个个都把嘴闭严实了,此事若泄露半个字,我拿你是问!
肖峋忍不住顶嘴道:飞龙卫耳目通灵,保不齐他就知道了呢
傅深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重山,你还年轻,不懂人心险恶,傅深语重心长地道,本侯与严宵寒之间,不仅仅是我们二人要争个高低胜负,更是北燕军与飞龙卫的较量。我要是在京城以外的地方还被他辖制,那就是没过门,先惧内了!说出去,北燕军的弟兄们以后在飞龙卫面前还怎么抬头做人
肖峋听的一愣一愣的:侯爷英明。
不惧内的靖宁侯忽悠完这个傻孩子,心安理得地摇着轮椅往小巷子去了。
酒店不大,只摆的下三张桌椅板凳,一座柜台。当垆卖酒的是位老板娘,傅深挑了张地方稍微宽敞的桌子,以手轻扣桌面:店家,都有什么酒
那柜台后的女人闻声望来,看清了他的面容,却蓦地怔立当场。
傅深没听见回应,抬头一看,恰好与她目光相接。
一瞬间,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熟悉感:你……
您……
两人同时开口,傅深顿住,那女人却颤抖着问:这位公子,您……可是姓傅
她那模样,泪中带笑,分明是一副惊讶过头欢喜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傅深被叫穿身份,但看她不像有恶意,便略一点头。
下一刻,那女子奔出柜台,纳头便拜:小女子昔日蒙您出手相救,三生有幸,今日又得再遇恩人。恩公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不对,等等,傅深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疑惑道,这位姑娘,你是……
那女子哽咽道:桓仁县宝岩山幽兰山庄,金公冤案,七年已过,至今仍未昭雪。
傅深瞳孔骤缩,犹如被人自头顶重重一击,脸色唰然惨白,不敢置信地一字一顿:你是……采月
这个名字犹如飓风,刹那间摧毁了他多年来的顽固与执念。回忆滔天浪涌,顷刻淹没傅深,浮浮沉沉,将他推入一段不敢回忆、不愿提起的久远过往。
那是他过于短暂的少年时光里,第一次被人将真心踩的粉碎。
——也是他与严宵寒之间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