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花也听到了,她放下手上的针线,走了进去,见文素素已经起身坐起来,忙道:“老大,青书来问老大身子可好了些。”
文素素道:“你去同青书说,我歇一歇就好,请青书坐着吃杯茶。”
许梨花虽莫名其妙,还是依言走了出去,将文素素的话说了。
青书在杌子上坐下,道:“温茶就可以,不要太烫,有劳许娘子。”
许梨花看了看青书,倒了盏温茶递过去。
青书接过茶,一口气喝了半杯,放下茶盏,靠在椅背里闭目养神。
许梨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重新拿起针,在头上挠了挠,止不住朝青书张望。
青书五官生得还算端正,听喜雨说他今年二十岁出头。
许梨花不大相信,他眼角皱纹横生,此时眼底一片青色,眼眶凹进去,看上去足足有三十岁。
约莫一炷香功夫之后,青书睁开了眼,将余下的茶吃了,恭敬地朝里间欠身,道:“我去向王爷回话了。”
许梨花愣愣说好,送青书走了出去。她回到里间,对背靠在软垫上的文素素道:“老大,青书回去了。”
文素素道:“我知道了。你去厨娘那里拿些点心备着,以后无论是青书还是琴音来,你都请他们歇一会,吃些茶水点心。”
许梨花点头应下,道:“老大可饿了,小的炖了鸡汤,给老大煮碗鸡汤面吧。”
文素素说好,吃了鸡汤面,在里间慢慢走动消食。走了一阵,便摆了笔墨纸砚,开始认真练字。
青书与琴音领了齐重渊的吩咐,轮流着一日数次前来探病。
文素素皆请他们坐下来吃茶歇息,答她身子在逐渐好转中。
殷知晦避嫌,只让喜雨送了些清补的药材。平时除了在船舱里读书,便是陪着齐重渊说话。
这天上午,船行到一处大的码头停靠,齐重渊与殷知晦下了船。文素素走到通道,朝码头看去。
一个锦衣中年男子,领着几个小厮候在那里,恭敬地朝他们见礼。
殷知晦颔首还礼,齐重渊手负在后,似乎在训话。
男子不断点头,然后将手上的册子交给了琴音,指挥着小厮将一堆箱笼朝船上搬。
船停了约莫半个时辰,补了清水新鲜吃食,扬帆朝着京城而去。
午饭后,青书又来了。许梨花送上了茶水点心,他笑着道:“这茶水点心,可是许娘子先前刚去厨娘那里领了来?”
许梨花好奇地道:“你怎地知道?”
青书道:“上午船停靠在江陵府的码头,丰裕行的李掌柜早就等在了那里,一应的茶水点心,都是李掌柜备下送了上船。出京城办差的这一路上,只要有丰裕行的地方,皆提早做好准备,等着王爷传召吩咐。”
他不动声色朝里间看了眼,道:“丰裕行是我们王妃娘家的粮食铺子,先前王爷吩咐我传话给蓟州府丰裕行的陈掌柜,说是蓟州府繁华些,衣料头面都比江陵府时兴。王爷吩咐陈掌柜前去绣庄,银楼,买几身缂丝衫裙,几件上好的狐裘风帽,几套头面。等船到蓟州时,娘子便能穿新衫,戴金银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