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盛京城最便宜的花楼里,满口黄牙的老鸨对着凤翼寒那张脸直流口水。
“此等好货,当真只要一两银子,小哥儿不是在拿我老婆子寻开心吧?”
“废话少说,钱不是问题。
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天晚上,我要你们这儿最丑的小倌儿来伺候他,你应是不应?
不应我便换个地方。”
已然换了一副男人模样的宴楚歌一脚踩在凳子上,流里流气地,像个坑蒙拐骗信手拈来的二流子。
那老鸨是个见钱眼开的,闻言忙拿了一两银子双手递给宴楚歌,“要要要,小哥儿常来啊!
以后有好货,想着妈妈我……”
油腻的声音听的宴楚歌直欲作呕,只想飞速撤离那个地方。
不过想到凤翼寒这渣男对原身做的孽,她手指动了动,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隔壁房间里,两个高挑的身影面对面抽了抽嘴角
,“你确定,这真的是圣文公府养出来的女儿?”
另一人默不作声,幽暗的眼神却跟着宴楚歌看了许久。
直到那抹灵动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才幽幽开口,“跟上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宴楚歌一回到荣亲王府,就听到了如同狗子拆家似的声音。
避过众人耳目回到自己的飘絮阁,再假装刚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出门,就看到荣亲王府主院里站着一队满身黑甲,武装到牙齿的军士。
院子中央停放着一架看上去像车又不是车,像轿子又不是轿子的古怪坐骑。
一身玄色锦袍的男人慵懒的靠在华贵且古怪的座椅上,手指悠闲的敲着扶手。
听到动静,狭长的眸子倏地“看”向宴楚歌。
太可惜了!
这是宴楚歌看到那张脸时唯一的反应。
剑眉星目,琼鼻薄唇,本就极为优越的五官组合在那人的脸上,又给人以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俊美。
可惜,那是一双盲瞳。
对上那双不会动的眸子,宴楚歌迅速判断出,来人便是当朝太子——凤玄冥。
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入乡随俗的行个礼,就被一声尖叫吓的打了个激灵。
“啊!”
尖锐的嗓音犹如魔音穿耳,妇人捂着胸口直往丫鬟婆子身后躲,“鬼啊!
你你你……你是自己撞柱的,我可没害你,你别来找我……”
颠三倒四的言语让不知情的人听的一头雾水。
宴楚歌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荣亲王
妃以为自己早就死了,才派陈嬷嬷去给她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