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悠悠地道:“要不,咱们各自发个毒誓,从今以后,谁若主动与对方往来了,就罚他来世轮回入畜道,下辈子当个名副其实的孽畜,犬子,如何?”
高歧脸色愈发难看。
他不敢发此毒誓。
因为刚才挨了一通痛揍,最后被老爹踹出门时,老爹严厉叮嘱过了,首先要向李钦载道歉。
其次,往后必须多与李家小子来往,但有所思所想所为,多向李家小子请益求教,否则逐出家门,高家不再认他这个儿子。
高真行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犬子能多与李钦载来往,沾点李家小子身上的灵气,万一自家的犬子也像李钦载一样突然开窍了呢?
几亿分之一中奖概率的彩票,为何也有人着了魔似的每期都买?
千万种理由都抵不过三个字,“万一呢?”
高歧仍保持扑街的姿势,垂着头却不说话了,表情又愤怒又无可奈何。
李钦载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笑道:“从今以后,你敢碰我一下,你会被你爹活活打死,所以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又拿我毫无办法,对不对?”
高歧咬着牙,没吱声儿。
“你表面上妥协了,但心里对我的仇恨却更深了,你一定在想,如果将来有了机会,一定毫不犹豫置我于死地,对不对?”
高歧脸色一僵,仍未出声。
“现在你处于绝对劣势,要想翻盘几乎没有可能,除非你能变得和我一样突然上进,而且能做出几件让长辈脸上有光彩的事,否则你这辈子都只能处于劣势。”
“阴谋诡计对我没用,我们的恩怨上升不到家族恩怨的地步,你爹也不是傻子,两个少年的恩怨不可能牵扯到各自的家族里来。”
“所以你想要对付我,只能孤军奋战,连你那些狐朋狗友都帮不了你。”
“或者,暗地里买凶杀人?嗯,好像还是不行,因为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我若出了事,你必然是重大嫌疑人,敢谋害英国公的孙子,应该是国朝第一大案了吧?秋后斩立决是跑不了的。”
李钦载啧啧有声:“哎呀,好气呀,我都替你生气,生气又毫无办法,哎呀,更气了,快气死了……”
高歧脸色铁青道:“李钦载,你够了!莫逼我跟你同归于尽!”
“你若真有同归于尽的勇气,我倒要佩服你是条汉子了……”
李钦载看了他一阵后,神情忽然变得索然无味:“罢了,就依你所言,你我恩怨就此作罢吧。”
自嘲地笑了笑,说来他与高歧并没有深仇大恨,以往的一些小摩擦而已,今日所为不过是绝后患,省得背后总有人惦记要害自己。
算了算时间,从拜访高家到现在,总共用去了两个时辰左右。
啧,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