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鸟是关不住的,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反复横跳许久后,李钦载终于累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微微喘息盯着门外的部曲们。
部曲们气势很威武,作为大唐排名第一的名将麾下,李勣府上的部曲自然也非同一般。
每个人都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队列中,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可从他们岿然如山般的身姿里,却仿佛能闻到战场上的血腥味。
那是一股百战余生的气势,对生命的漠视,对战功的渴望,以及对指挥者毫不迟疑的服从。
仔细打量他们后,李钦载顿时察觉到,这些部曲一定是跟随李勣南征北战多年的百战老兵。
平日里他们只是国公府内的部曲护院,一旦跟随李勣上了战场,便是无坚不摧的贴身亲卫,战事关键之时必须一马当先充当尖刀突进的角色。
大唐对外战争打下来的每一寸疆域,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无论身处现代还是唐朝,李钦载对军人还是非常敬重的。
于是李钦载试着跟部曲们结交。
“你叫什么名字?”李钦载指着刚才拦他的那位部曲问道。
部曲抱拳道:“小人刘阿四,是今日正门值守部曲的队正。”
“幸会幸会,在下李钦载……”
刘阿四一脸莫名。
谁不知道你是李钦载?你的混蛋之名整个长安都有口皆碑好不好。
尤其是最近干的这件混蛋事儿,先帝御赐之物竟敢偷出去卖钱……啧!
唯一奇怪的是,这位五少郎似乎转了性子,以前对他们这些国公府的部曲根本不搭理,有时候不满意了动辄打骂。
然而今日却主动攀谈,还自我介绍。
看来府里今早传出来的流言并非虚妄,不知是谁信誓旦旦说,五少郎一泡贵尿泛黄上火,从五少郎此刻判若两人的表现来看,他岂止是上火,简直是上头。
李钦载浑然不知刘阿四的腹诽,仍然和煦地与他聊天。
“阿四兄……”
刘阿四惶恐行礼:“卑贱行伍军汉,不敢当此称谓,五少郎万莫折煞小人。”
李钦载随和地道:“哦,阿四,家里几亩地?娶婆娘了没?”
刘阿四垂头道:“小人这些年积累微末战功,大将军给小人分了二十亩永业田,就在渭南县郊,咱家的庄子里。三年前娶了婆娘,娃儿两岁了。”
李钦载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干巴巴的聊天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