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一派闲适坐在病床上,两条长腿大赖赖往那一放,悠悠看着陈麒迹那张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脸,略感好奇地问:“听说,你最近情窦初开了?”
陈麒迹面不改色,反问:“何出此言?”
“这不,东西都送到大鲸前台处了。怎么,兔子想吃窝边草了?”陈麒现轻慢地攥住他的眼神,挑衅意味十足。
陈麒迹并不否认,从容不迫拿出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心下或早有预料,陈麒现对自己会有这番拷打。
“只是给老朋友的重逢见面礼。”陈麒迹口吻轻松,说得轻巧。
屋里暖和,他便脱下西服外套,走到边上去挂到衣架上。
不慌不忙做着这一切,镜片底下,敛着一双深不见底的淡眸,轻笑出声:“陈总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感兴趣了。”
陈麒现信口胡诌:“这不是巧了,看见垃圾桶边扔了个傻熊,觉得挺可惜想捡来放到办公室。一看,卡片上署了你的名。”
陈麒现起身,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轻飘飘继续埋汰:“我说姜弥挺不知好歹的,不看在你堂堂集团总经理的面子上,也该顾念点相识一场的情分不是。”
陈麒现不介意一个人唱独角戏:“别和她计较,回头我批评她去。”
陈麒迹俨然不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避重就轻地意有所指:“公归公,私归私。陈总因此去批评弥弥,自然不合适。”
他大概也是故意膈应陈麒现,画蛇添足补了句:“是我考虑不周,弥弥从小是个羞怯的人。以后我会低调些,不在她上班时候给她带去困扰。”
陈麒现仿佛认同他的观点,感同深受一般点了点头:“我看行。”
气氛一时静谧,陈麒现再度张口:“不过我说,十年如一日用送礼物的方式试图博取女孩子的芳心,也太没新意了。”
陈麒林有诸多疑问,碍于外人在场,他憋得很辛苦。
一直到三人离开,他才恢复了一贯的张扬跋扈,提高音量不满:“哥!你怎么会给姜弥那个小贱人送东西!?”
陈麒迹眼眸狠厉地剜他一眼:“注意你的言行。”
何津儿出声:“麒迹,你打念书起就没让我操过心。你做事不比麒林,有分寸,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至于姜弥,玩玩可以,当真不行。”
陈麒迹心思深沉,也不知有没有将这话听进去,只宽慰:“您放心。”
陈麒林气得跳脚,也不知是为了替他感到不值,还是为了贬低姜弥:“哥!这种小贱人怎么能配得上你,玩玩都是看得起她了!她不过是佣人的女儿,给我当条狗使唤还差不多!”
陈麒迹冷声警告:“你安分点,别去动她。”
陈麒林翻着白眼,确实不敢忤逆眼前这个男人。
若是没有陈麒迹给他撑腰,就凭他犯的那些混账事儿,这会儿保不齐在里头踩着缝纫机虚度余生了。
他心里不得不服,面上依旧使着性子,没好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