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穿着的白色板鞋到了十二月这种月份,太单薄,不抗冻,在外面走一会儿双脚就僵了。
可她又舍不得买双新鞋。
是什么时候,她意识到,过去没有特别留意的每个瞬间,如今都成了做梦都回不去的美好。
叶伏秋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好冷。
就在这时候,她抵着的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双男士驼色雪地靴。
叶伏秋的脚步刹地停下。
昏黄的路灯照着正在飞舞的细小雪花。
胡同静谧又温和。
她不敢置信地一点点抬头,视线扫过他的长裤,蓝色大衣,到脖颈,到喉结,最后,定在他那下巴和嘴唇上。
叶伏秋下唇发抖。
不敢再往上看了。
()他竟然一点动静都不出(),而她低着头?[((),发觉的时候,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一瞬间,各种选择各种台词冲入大脑,等她选择。
而下一个瞬间,叶伏秋选择最不该选择的那个,后撤一步,转身就要跑。
对方反应,更快,半秒间,她的手臂被一把抓住,身后人一个用力,她被扯了回去。
祁醒的蛮力过大,让她一个踉跄差点栽到他身上,叶伏秋用手推阻着他的胸膛,“祁醒!”
她仰头,撞入他漆深的眼里。
他的气质好像变了些。
这双丹凤眼,不再洒满浪荡和散漫,也没有了那惯常好像谋算着什么的微笑。
很淡,很冷。
让她陌生。
叶伏秋挣扎着,用皱眉压抑上涌的泪意,“你别抓着我……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有事找我吗?”
“没有要紧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见……”
祁醒握着她胳膊,用厚度触感判断她穿得衣服够不够暖,然而答案并不让他满意。
他开口:“别装。”
叶伏秋愣住。
祁醒轻叱:“明明偷看我那么多次,装什么。”
刚刚他坐在窗边,对着反光的玻璃,盯着咖啡台里那抹娇小的身影看了两个小时。
她每望过来一眼,都像是一种确定,落在他心上。
确定,她还没忘了他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