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祥以为是有访客,扭头一看,却是那匹瘦马在拱门,丫的看院里热闹也想进来。
朱铭跟孩子越玩越起劲,居然要唱歌了:“我教你一首儿歌,想不想学?”
“想。”白祺露出期待的眼神。
朱铭笑道:“这首儿歌叫《孤勇者》,在我的家乡非常有名,三岁大的小屁孩儿都会唱。来,跟我一句一句的学……”
朱国祥已然嘴角抽搐,自己到底养了个啥玩意儿?
当沈有容铺好了床榻,再次来到院中时,赫然听到优美的儿歌声:“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又见朱铭站起来,对她儿子说:“别坐着干唱啊,摆几个pose,再来点伴奏。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呦呦呦,切克闹!”
白祺就跟鬼上身一样,迷迷糊糊站起,认认真真学唱跳:“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呦呦呦,切克闹!”
朱铭一脸坏笑:“学得很好,改天再教你一种小鸡仔舞步。”
在这北宋的农家小院里,古代田园画风迅速崩坏。
严大婆站在屋檐下,脸色有些焦虑,低声对儿媳说:“这位朱大郎,是不是得了癔症?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沈有容主动为朱铭开脱:“姑母莫慌,非常人行非常事,高人往往有脱俗之举。”
“俺怕他把祺哥儿带坏了。”严大婆担忧道。
沈有容沉默几秒,幽幽说:“祺哥儿很久没这般开心了。”
严大婆闻言一怔,看着愈发活泼的孙儿,顿时舒展眉头:“也对,娃娃就该闹腾。能跟娃娃欢实打闹的,定不是什么歹人……这爷俩落魄得很,都邋遢发臭了,你去烧点洗澡水,俺去找两身换洗衣裳。”
洗澡水还没烧好,严大婆已经拿着衣裳出来。
严大婆捧着衣物说:“朱相公,朱大郎,这是俺儿生前常穿的衣裳,两位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洗了澡换上凑合凑合。”
朱铭正在不着调的跟小孩玩耍,听到这话立即正经起来,拱手道:“岂敢嫌弃,老夫人有心了!”
朱国祥也上前答谢,从严大婆手里接过衣裳。
等待烧热水澡的时候,朱铭问道:“老夫人,可否借些食盐?门外那畜生,已经几个月没吃盐了,得弄些盐水给它喝。”
“有的。”严大婆又去取盐。
不多时,便端来一碗盐水,小心递到朱铭手里。
朱铭把瘦马放进院中,马儿伸舌头舔了一口,尝到盐味极为兴奋,脑袋埋下去就没再抬起。
沈有容悄然走来,低声说:“姑母,水烧好了,缸里剩得不多,俺再去挑些回来。”
父子俩都在看马儿喝盐水,竟没有注意到,沈有容挑着水桶摸黑出门。
把畜生伺候舒坦了,严大婆才说:“洗澡水烧好了,你们哪个先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