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祁以遥本身还算率真,讲的话不至于那么琢磨不透。
更好在,簌棠自己其实也不是个魔族,而是个人。
人的心思,同样复杂。
本尊在仙界名声如此差?
这不,祁以遥开始说起魔尊从前做的坏事了,簌棠佯装讶然。
祁以遥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如实说着自己见闻:是的,先前听说魔尊嗜血好斗,尤其对兽族残忍不已,令人发指。若被您捉住的魔兽,轻则刮骨抽筋,挖心卸骨,重则挫骨扬灰,魂魄剿灭。
重明的毛一整个炸起,哆哆嗦嗦,一时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祁以遥看了它一眼。
于此同时,浮桑也瞥了祁以遥一眼。
可如今你见了本尊。簌棠笑了笑,面色不改,你觉得,本尊是如此么?
祁以遥未答。
她本是想从簌棠的神色中分辨端倪的,可她看不出任何异常。
其实,若站在仙族的立场来说,倒也没说错。簌棠忽而又道。
祁以遥些微一怔,她抬着头凝视簌棠,试图看出些什么。
仙魔本对立几千年,其中有争伐,有言和,但归根结底还是敌人。簌棠的声音如风轻,也没什么情绪,敌者,在战场上挫伤对方,抑或是名声上毁败对方不都是用以制敌的手段么?
你的意思是祁以遥才反应过来簌棠这是在嘲讽。
比之自己挑明了她的恶名,对方更加利落干脆,直接将仙魔之争放到明面,兵家擅计,究竟何为谣言,何为事实,很难说清
仙子,魔心殿到了,请吧。簌棠仍保持笑意,向她抬手。
祁以遥顿了许久,回了一礼,迈开步子。
而簌棠肩上的浮桑眸色微沉,他不由得侧目,看着身侧的她。
红衣女子生得高挑明艳,唇角轻勾,似桃李娇,又似蛰伏危险的彼岸花靡艳。
安顿好祁以遥,簌棠回了自己的寝殿。
魔宫里她发布的小视频已经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她给祁以遥安排了不少宫娥,总有一个会给祁以遥转发,如若没有,她也会亲自转。
原书中,祁以遥来魔殿是将计就计被押送而来,又被原身挟令不得离开,难免心有不快。
如今她专门敦请,总也能加一点印象分。
记得,调查魔心殿消息受阻一事。簌棠点点桌案,嘱咐疾阳。
疾阳俯首称是,又听身前簌棠语气稍顿,紧接着道:本尊殿中不必特地略过,有一个侍女叫袅袅查一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