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刚要动作,四皇子就回头嘱咐道:“你们先守在外面吧。”
他今日既然主动前来,就是打了好好谈谈的主意。
这个时候没必要起冲突。
两个护卫只得听话的守在了门外。
四皇子继续朝里走,一股浓重的苦药味扑鼻而来。他蹙了蹙眉,继续往前走,就被一架半透明的屏风挡住了。
他正要迈过屏风,就听嫔妃后传来两声咳嗽,紧接着微弱的声音响起:“钦差大人请留步,燕某风寒严重,恐过了大人病气,有事就这样说吧。”
四皇子拧眉,但还是依照对方的话,在屏风这头坐了下去。
屏风的材质特殊,隐隐绰绰能瞧见对面立着的四角仙鹤琉璃烛台,烛台边上的小榻上斜靠着一人,身形瞧着瘦削,看体态听声音,当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对面的人也往这边看,似乎也在看着他,咳咳两声后,又弱声问:“不知钦差大人找燕某何事?”
四皇子与这燕大家周旋了大半个月,在脑海里设想过对方无数的形象。但万万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一个病弱寡瘦,看起来好拿捏的少年。
即便对方表现出弱势,但深知对方有多难缠的四皇子丝毫不敢大意。
他不想再兜圈子,也不想
再浪费时间,于是直截了当的问:“燕大家,你的人本官已经放了,本官的人在何处?”
李衍隔着屏风,语气里都是散漫:“草民不懂钦差大人在说什么,什么你的人,我的人?”
四皇子拧眉:“燕大家,好好回话,这座楼外头全是本钦差的人。”
李衍看向他,转移话题:“钦差大人做事一直这么粗暴?筹粮筹钱的方式似乎也很粗暴,商人亦是人,若您肯好好说,这粮和钱也不是不能给。”
四皇子眸色微动:“本钦差不是没有好好说过,但无人肯搭理,本钦差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李衍咄咄相逼:“加重赋税也是一种一项手段?”
四皇子:“加重赋税是天子的意思,这与本钦差无关。”
李衍:“钦差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苛政猛于虎会适得其反的道理?”
四皇子拧眉:“难道燕大家不止想蜗居江南一带,还想北上称王不成?”
李衍连连摆手:“不不不,钦差大人误会了。燕某是良民,是逍遥自在的人,不想搅合那事。”
四皇子:“那燕大家捉了钦差是什么意思?”
李衍挑眉:“想和钦差大人好好谈的意思。”
他摆手,立刻有婢女上前替四皇子倒酒,酒液似琥珀,闻着似乎是果酒。
他没动,看向李衍:“如何谈?”
李衍:“钦差大人三年前就来江南筹集过银两,想来是国库空虚了。国库空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钦差大人今年来了,明年后年可能还会来。您也不想每年都和我等小民斗智斗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