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戴好,李衍抱着手炉,哒哒的走到隔壁的屋子,想过去瞧瞧。他娘瞧见他过来,立马伸手将他拦在门口。
他娘是怕他身体弱,被传染了。
顺嫔见许美人的动作,红肿的眼睛凌厉的扫了过来,语气有些不善的问:“昨夜怎么十一皇子不在这睡,而是去许美人你那?”
这是怀疑他娘搞鬼,想害十皇子?
李衍蹙眉,许美人开口解释:“十一一直同我睡,许是昨晚睡得不习惯,半夜又摸回来了。”
顺嫔继续质问:“那怎么没喊醒耳房守夜的宫婢?怎么十一皇子不在,窗户就开了,我的钰儿就病了?”
床上红着脸烧得有些迷糊的十皇子拉了拉顺嫔的衣袖,弱弱的喊了声母妃。
顺嫔心急的握住他的手,连声问:“钰儿,怎么了?”
十皇子声音里带了哭腔:“母妃,头疼,不读书。”
顺嫔心气一窒,在怀疑有人想害她儿子和她儿子为了不读书
自己故意拉开窗子生病中徘徊。
很快太医院的人过来了,顺嫔也没心思再寻缘由,赶紧让人把十皇子抱回了主殿。
许美人不放心,让白芷注意李衍,自己跟了过去。
等人走空后,李衍哒哒的跑到了屋内,然后踩到了窗口的案桌上,趴在窗棂上往下看。
此时雨已经停了,有冷风吹过,窗口前后左右的枯草凌乱的摇摆。只有窗口挨着墙根处有一串浅浅的脚印。
脚印下的枯草被踩进泥地里,半天也吹不动。
李衍仔细观察那脚印,浅、短、窄,脚弓较低,鞋底花样精致……
是有人故意开了窗户。
他体弱,若是他在屋子里,肯定他比十哥更容易风寒,也更容易因为风寒丧命。
这个开窗的人,是想害他,而误害了十哥。
李衍正想得出神,白芷走过来将他抱了下来。
他借口想找母妃,等在了钟粹宫主殿和偏殿的交界处。抱着手炉,坐在绣凳上观察来往宫婢、太监的鞋。
不是,不是,都不是。
他目光炯炯,突然有人在背后喊了他一声。
李衍回头,就见住在西边的薛才人朝着他走了过来。等走近了,笑容和煦的询问:“十一皇子,您怎么在这啊?”
那笑容过分热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李衍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鞋面上:窗外的鞋印是薛才人的?
是薛才人想害他?
李衍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他这人格外惜命,若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就别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