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不放心,上前两步,喊了声:“三哥?”
三皇子缓缓睁开眼,看向阿鱼,声音艰涩问:“我母妃呢?”
阿鱼:“阮太妃淹死了,他们沿着横河下游找了一圈,找到了阮太妃的尸体。我不便带着她,就将她葬在了横河边上,立了一块无字石碑,不是很显眼。”
三皇子道了句谢。
阿鱼看着他:“你不必谢我,你还记得当初也曾给我父母棺椁下葬吗?”
她生怕对方不记得,又从腰际摸出当初对方送她的瓷瓶,眼神里满是期待:“这个,你还记得吗?”
三皇子点头:“记得。”
阿鱼的眼眸一下子亮了。
然而,下一秒三皇子就道:“你走吧,我不伤你,从此以后只当我们没有见过!”
阿鱼刚亮起来的眸子一下子又暗了:“夫君……”
三皇子警告她:“我不是你夫君,我是大楚的三皇子,我姓李名湛字长庚。”
阿鱼抿唇:“相处许久,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三皇子看着她:“喜不喜欢又如何?即便你是大楚人,但也是羌北的死士。”
“羌北灭国了!”
阿鱼咬牙:“你若这般在意,我挖掉身后的寒枝花可好?”
三
皇子:“我不在意,你挖不挖以后都同我没关系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往后你兀自珍重!”
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临到门口,拉了李衍一把:“十一,我们走吧。”
李衍瞧了陆小宁一眼,然后跟着三皇子走了。
阿鱼颓然的坐在榻上,盯着自己手里的瓷瓶。
陆小宁逆着光站在门口,淡声道:“阿鱼姑娘,羌北亡了,你已经不是死士。目光就不要纠结在一个男人身上了,待你出了这片山林,外头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阿鱼抬头看她,目露不屑:“那你呢,你和大楚皇帝夫妻相称,你的目光不也一直追着他吗?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陆小宁:“我与你自然不同,我看着他,是因为喜欢,但决计不会因为喜欢去抹杀他的过去,将他困在狭窄的天地。我要他高坐明堂,藐视天地。我帮他助他,也是在助我自己,我是大楚的陆将军。阿鱼,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忘掉过往,为了自己活一次。”
她朝阿鱼伸手:“你手上的瓷瓶给我吧。”
仿佛只要将瓷瓶给她了,就是放下了过往。
阿鱼眸子充血,死死瞧着她,然后将她赶出了门,砰咚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陆小宁叹了口气,快步出了院子,走到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