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再看徐信,徐信不置可否,似乎哪种方案都能接受。
见在场没有人再提出异议,朱迪接道:“那我要和你们一组,有警察和医生在,我很放心。”
楚寻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在短短几句话之中就见识到人性的变化和人性的多样性,真的很难想像这些特质都属于同一个人,足可见人是多么多变的物种。而且他们每一个人说的话,都很符合现在的身份和性格,在彼此解除之中,有碰撞也有互补,在达成一致目标之后,又能在不了解对方的前提下达成共识,暂时结成联盟。
楚寻笑了一下,起身说:“我也同意。接下来就是看分楼层了,是都待在同一层还是分开?要不要定时保持联络,半小时一次,还是一小时一次?”
楚寻抛出钩子,其他人再次讨论起来,但这次很快就有了结果:半小时联络一次、分层。
直到陈放提出要求,让黄飞快点放了自己。
黄飞没有动,而是盯着手铐和陈放的脸,像是正在思考要不要放人。
陈放又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希望这里能有人替他说一句话,但几人包括楚寻在内都没有做声,似乎没有人愿意做这个担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声动静打破了屋内的僵局和尴尬,也令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谁?”黄飞走向门边。
“请问,陈放在这里吗?”是陈太太的声音。
黄飞朝屋里看了一眼,又看向猫眼,果然看到陈太太,于是将门打开。
陈太太朝屋里走了一步,脸色比之前还要差,声音也更虚:“我在门口捡到我丈夫的外套,请问……”
这话还没有说完,陈太太就透过黄飞身侧露出来的空隙,看到了被铐在桌边的陈放。
陈放也有点慌,下意识要挡住手铐,陈太太却拨开黄飞走了进来:“陈放,你这是……为什么你要铐住他,黄警官?昨天的事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是我不小心受的伤,和其他人无关,我丈夫也没有伤害我!”
黄飞抬起手,试图安抚陈太太:“陈女士先不要急,这只是一场误会。刚才陈先生有些激动,我是怕他伤害自己。”
陈放立刻附和:“对,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
陈太太仍有些半信半疑,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质疑。
黄飞转身将手铐打开,拍了拍陈放的肩膀,暗示道:“别忘了,你刚吃过药,需要观察,每隔半小时就和徐医生联系一次,汇报情况。”
陈放揉着因为挣扎而受伤的手腕,起身说:“我知道,知道……”
陈放不敢在这里久留,很快就扶着妻子、拿着药箱返回隔壁。
屋里其他人一直目送两人的背影,直至门板合上了,黄飞回过身,看向楚寻和易杉,说:“你们先走。”
易杉点头,楚寻率先迈出脚步,两人经过走廊,刚要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黄飞的声音:“自己小心。”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易杉说的,还是对他们两人说的。
楚寻和易杉再次坐电梯回到六楼,点开手机看了眼,黄飞单独拉了一个小群,将除了陈太太的“幸存者”都拉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