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宁静祥和的江户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仿若脆弱的纸糊之城,未及发出一丝像样的抵抗,便迅速沦陷,沦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人间炼狱。
城中各处,火焰如恶魔的触手肆意蔓延,熊熊大火舔舐着房屋与街巷。木质的建筑在烈火中发出痛苦的“噼啪”声,仿佛是它们绝望的哀嚎。滚滚浓烟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刺鼻的气味令人窒息,浓烟遮蔽了天空,原本明亮的白昼瞬间被黑暗与恐怖笼罩。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有普通百姓,也有来不及反应的士兵。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那些侥幸存活的人们,在火光与死亡的阴影中疯狂奔逃。
灾难来的如此突然,他们眼神空洞而惊恐,口中发出凄惨的呼喊,却不知何处才是安全的港湾。
妇女们紧紧抱着孩子,老人们步履蹒跚却也拼尽全力地逃窜,而年轻力壮者则在混乱中与抢夺生存资源的人扭打在一起,人性在这一刻被求生的本能与无尽的恐惧所扭曲。整个江户都,哭声、喊声、火焰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一队队整齐的全甲士兵加入到这一场混乱中,他们挥舞着战刀,毫不客气的挥向任何一个能动的人影,用无情的杀戮,让这城市恢复安静,空无活人的安静。
有些聪明的反应及时的人早已逃出经江户都,慌不择路的逃往前方的江衣郡,不管他们逃得多快,时不时都能听见马蹄声再道路两侧游弋,像是在督促自己跑的更快些,再快些。
江衣郡距离江户也不过百里路,两日后,大夏军队尾随逃难的东瀛人悍然冲入郡城内,郡城内本来也就剩下不足一千守军,倒是硬气,居然死战不退,骑兵来回冲杀两遍,剩下的几百人一哄而散。
骑兵在城内放起火来,火势渐大,骑兵才退出城外,绕着江衣郡城外游猎,但凡有逃跑出去的,迎头一箭。
等到步兵和火炮营跟上来的时候,江衣郡也已经烧成一片白地。小柱子的听风旗四处侦探敌情,顺便又烧了两个村子,不留活口。
也正是听风旗的兄弟们任劳任怨的游走猎杀,一直到江衣郡被毁灭,东瀛人还没有传出一个消息。
孙燚这里北征的队伍长驱直入,斗玉山方向,李砚一举将信田二世寄予厚望的京畿骑兵彻底击溃,四万人马逃出去的不过四五千人,松井石根战败被俘,直接砍了头,中村俊被火炮余威击中,深受重伤,为其亲兵所救,逃之夭夭。
不过这一仗,鲁哈勃克的阿木尔部落损伤不小,战死六千余人,两万大军,剩下不足一万。为了给女婿争面子,鲁哈勃克也算下了血本。
自此,大夏骑兵一路西进,杀死杀伤东瀛鬼子步兵五六万,骑兵三四万,信田二世能够临时召集来的军队,几乎都在两个月时间里消耗殆尽,现在唯一横亘在大夏骑兵和安平京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折股山,月衍山构筑的全新的防御阵地。
京畿骑兵大败的消息传到安平京,信田二世才开始真正感觉到恐慌。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紧张。
之前大夏人开始的进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狂突猛进,而是给人一种步履艰难的迟滞感,这让信田二世和许多人都误会大夏军队的实力,毕竟对于所有知晓战术战略的行家来说,深入敌境,本该就是兵贵神速速战速决,而大夏骑兵表现出来的迟缓,只能证明他们的兵力不足或者士气不振。
而到了现在,所有人都不在怀疑大夏人的军队实力,他们居然敢这么大胆,在敌国境内用上诱敌深入围点打援的战术,这这般大胆又精妙的战术运用,着实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