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赶忙将手里的赔礼书递给亓山狼。
亓山狼看也没看,朝赵德丢过去。赵德脸上的笑僵在那里,一下子想起来被踩碎腿骨的苏公公。他开始腿疼了,赶忙跪地,抖着手去捡。
“三天。”亓山狼重复,“最后三天。”
亓山狼转身,寒风扬起他的披风。
施云琳懵了。她不懂亓山狼到底要什么处理结果,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小跑着追上去,在亓山狼要登山前追上他,问出心里疑惑:“亓山狼,你还想怎么处理?要太子妃的命吗?”
亓山狼语气随意地“嗯”一声,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独留施云琳愣在原地。
施云琳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可能是亓山狼随口玩笑话,更可能他根本没听懂她问了什么。
她回到屋子里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无所事事。又起身走出屋子,绕着木屋走了一段距离,瞧一瞧周围的环境。杂草长得很高,晃动间偶尔窜出些小动物。她没敢走远,时不时还要抬头找一找山上的亓山狼的身影。
她蹲在木屋前,用积雪堆了个雪人,打发这无聊至极的时光。
断壁上,亓山狼微眯了眼,见她小小的身子蹲在那里堆雪人。她堆了很久,他也看了她很久。
傍晚,亓山狼烤了昨日剩下的虎肉,撕下一块块喂给施云琳吃。她张着嘴等他喂,倒是有点像巢穴里的幼雀。
“吃好了。”
亓山狼将刚撕下来还来不及投喂的一块肉自己吃了,站起身的同时拉着施云琳的手腕,将人往屋子里拽。
施云琳脚步踉踉跄跄,被拽到床上的时候,她慌忙去攥亓山狼的袖子,说:“我要沐浴……”
昨天晚上就没有洗澡,今天不能再不洗了。
但是施云琳的语气很心虚。因为她已经找过,木屋没有浴桶。
可昨晚后半夜,亓山狼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水汽,是沐浴过的。施云琳心里怀着一丝期盼,或许还有别的住处?
亓山狼盯着施云琳慢慢皱了眉,迟疑了一下,才说:“没有。”
施云琳不相信,小声说:“你昨晚洗过的……”
亓山狼沉默了片刻,转身往外走。施云琳赶忙起身跟上去。
外面的天色逐渐黑下去。亓山覆着的皑雪折出月光,照亮了夜色。
施云琳不经意间抬头,忽见夜空中的满月,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她望着前方亓山狼的背影,心里开始惴惴。
她紧紧跟着亓山狼,心里却七上八下胡思乱想了一路。
亓山狼忽停下脚步,道:“脱衣服。”
施云琳愣了一下,这才收起思绪朝前看去,不由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悬崖之下是一汪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