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鹍赶忙双手去接。
施云琳望着亓山狼又要走的背影,下意识地往前迈出半步,问:“你去哪儿?”
亓山狼脚步顿住,回头瞥了施云琳一眼,道:“坐牢。”
施云琳愣愣站在原地,望着亓山狼头也不回地走了。围在院外的御林军也都撤离。小院重新恢复了平静。唯有南墙上沾的一些血迹,提醒着她刚刚在这小院里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她转过身,望向家人,见家人也个个眉头紧锁、一言难尽。
宿羽赶到的时候,御林军已经撤离。宿羽头疼地用虚握的拳轻轻锤了锤头侧。他立在小院院门外也
没进去,沉吟片刻,转身离去,直奔赵府。
见到赵兴安的时候,赵兴安正在跟小孙女学绣花。他悠悠哉哉,慈眉善目地望着孙女。
宿羽更是头疼。他走到近处,道:“大将军又要坐牢了。”
赵兴安将手里的撑子递给孙女,柔声细语地说:“珠珠去找姐姐玩去。爷爷有客喽。”
小姑娘点头,抱着绣布,欢快轻盈地跑来。
赵兴安含笑望着小孙女跑远,端起一杯热茶来,问:“他又把谁剁了?”
“倒也没杀人,”宿羽道,“就是把皇后钉在墙上当靶子射着玩了。”
“咳咳咳……”赵兴安被呛了一大口热茶,一阵孟咳,满是褶子的脸都被咳得通红。等不咳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您还笑。”宿羽无奈地在一旁坐下,“人是您从亓山领下来的,很多事情您总要教他的。”
“教什么?你以为他是傻子不懂人和人之间的那些算计、规则?”赵兴安摇头,“他什么都懂,就是不想遵守。就算他没本事,也不会遵守那些歪歪绕绕。宁死也不遵守。”
宿羽道:“那眼下怎么办?他自己大摇大摆进了天牢。”
“急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进去,早晚能出来。”
“所以他要一直这样下去?鲁早晚会灭,战事结束后他怎么活?”
赵兴安意味深长地说:“你这还是人的思维。人想活,狼却求死得英勇畅快。”
“可我想让他活。”宿羽叹息,“老将军,我从未见过比他更擅排兵布阵的将帅之才。我不想他天妒英才、早早陨落!”
赵兴安神色微凝,沉默许久,才道:“其实,亓山狼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