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愣愣看着行程表,心里有一点微妙。
贺琅玉突然发来消息。
[考虑一下继续雇佣?]
施云琳纠结很久,看了眼银行卡余额。
[行。]
她看着自己发出去的回复,还是不确定这样做对不对。她竟是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做事变得优柔寡断了,她摇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三天后去海边拍杂志,施云琳又见到了贺琅玉。他如约等在公司楼下,不过这次没有穿西装,穿着更随意些。褐色的风衣,将他高大的身材衬得更挺拔修长。
乐乐拍了拍施云琳的肩膀,冲她竖拇指:“你牛。”
小雯压低声音:“公司不准谈恋爱的规定都要为你网开一面了。”
柳姐面无表情站在一边,装没听见。
施云琳看了柳姐一眼,也装没听见,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贺琅玉拉开车门,她低着头上车,没有去看他。
柳姐坐在副驾驶,乐乐和小雯挤在前排。
贺琅玉最后上了车,坐在施云琳身边。施云琳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搭在腿上的手,她慢慢转过脸,去看窗外倒退的风景。
玻璃上隐约映出他的侧脸。那些倒退的风景逐渐模糊,他的面庞悄悄清晰起来。
贺琅玉忽然转过脸,施云琳的心跳随着快跳了一下,朦朦胧胧地在玻璃窗上与他目光相遇、相望。
今天的拍摄地点在海边。秋末冬初的海边,风里好似含着刀子。
施云琳和乐乐、小雯非常敬业地拍摄。换第三套服装的时候,施云琳意外发现是泳装。
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向贺琅玉。他离得有些远,孤零零一个人立在沙滩上远眺大海。
他在抽烟。
——他抽烟的时候,会自觉离远一些。
施云琳不是没有穿过泳装,只是在他面前穿泳装,心里微妙有一点变化。
偏偏等她和另外两个人换好泳装出来时,贺琅玉已经走了过来。施云琳有一点尴尬地拽了拽泳裙荷叶边,转过脸去,一边和小雯说话,一边往拍摄点走去。
贺琅玉驻足,上下打量了一下施云琳,皱了眉。
忽然起风,裹夹着海水的海风铺天盖地压过来,三个穿泳装的年轻姑娘冻得五脏六腑都在打哆嗦,偏偏镜头开着,她们只能保持甜巧的笑脸。
终于结束了这套泳装的拍摄,小雯和乐乐被扣下来补拍,施云琳哆嗦地拿起躺椅上的毯子包住自己,也不等她们俩,小跑着回车里。
她拉开车门,却见贺琅玉坐在车里。身后的海风还在拍打着她,施云琳只是犹豫了一秒,就上了车。
她用薄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车里的暖气开得也足,可她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反而哆嗦得更严重了。
贺琅玉看着她露
在毯子外的小腿冻得通红,他弯腰,手掌覆在她的小腿上。
施云琳吓了一跳,小腿下意识向后缩了缩,问:“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