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此时已经回到了县里,正在批阅着文件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市长马超的电话。
她立刻放下笔,调整了一下情绪状态,接起了电话,沉稳地道,“市长,您好。”
“嗯,谢县长,说话方便吗?”马超问道。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市长您指示。”谢莹站起来道。
“刚才正德枢记找大义部长我们几个人,开了一个五人小组的短会,会上提到了你的事情。”马超低声道。
谢莹的一颗心顿时一沉,结合这几天自己听到的消息,好像,恐怕市长的这个电话非同一般啊。
“正德枢记在会上直截了当地表示,年轻干部应该继续墩墩苗,说你还是太年轻,不能接任安平县委枢记的职位,怕你挑不起大梁来。
按照他的意思,是想把你调回到市里哪个大局再锻炼一下,至于安平县长,先由齐远方接任,县委枢记一职,考察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莹莹啊,你和正德枢记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冲突吗?还是,你无意中可能冒犯过正德枢记?”
马超将刚才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随后皱眉问道——他的称呼已经由刚才的“谢县长”变成了现在的“莹莹”,倒也可见他和谢莹的关系非同一般。
“马叔叔,我从来没有得罪过正德枢记,并且,以前正德枢记还帮过我的忙,就比如他在水利厅的时候,还给我们县拨付过一笔至关重要的水利工程款。正是靠着这笔款子,我才能够去打那些抗旱井,帮助老百姓度过难关。”
谢莹深吸口气道,她对马超的称呼也改了,由市长变成了“叔叔”。
毕竟,马超曾经也是父亲的老同事,只不过下派后仕途并不太顺畅,以至于五十多岁了才是个市长,没有父亲官大,但论起来,她确实是谢莹的长辈,叫一声“叔叔”倒也无可厚非。
“那就奇怪了,怎么金正德对你的意见这样大呢?这是不毁人前程吗?”马超哼了一声道,很是不满地道。
“我也不清楚。”谢莹摇了摇头。
“莹莹,我恐怕也要去职,调整到省里民大或者民协去了,之前一直患病在家休养没帮上你什么忙,现在也没接上这个枢记的职位,还要调走,更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以后的江北市,唉,你千万小心啊,莹莹。”
马超轻叹了一声道,语气里有着担忧和牵挂。
“没事的,马叔叔,温室里长不出强韧的生命,野外才会有肆意的花朵,经历是财富,所以,您不必为我担心。”
谢莹微笑道。
“好,不愧是谢家的后代,更有你爸当年的风彩。”马超赞了一句,随后又道,“我会尽全力劝说金正德改变主意,但未必会有多大的效果,这一次,我看他的态度很坚决啊。而且,我在江北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一周之内,我的职位就会有变动了。”
“马叔叔,感谢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着我,无论您以后到哪里,我都会去看您的。”谢莹笑道。
“好孩子。”马超一笑,挂断了电话。
可是放下了电话,谢莹原本甜美的笑脸,这一刻却挂上了沉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