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从矮桌上滑了下来,闲不住,我想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于是,我开始蹲在杰森旁边,给杰森推点他一时着急但却找不到的工具。
一开始我还有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但到后面几次,我熟练度上来了,甚至能做到杰森一喊我就反应的状态。
于是就出现了这个诡异的局面。
“扳手。”
杰森很自然地说,他埋头苦干,自行车嘎吱嘎吱。
一只鼠鼠殷勤地把扳手推到他身边。
“润混油。”
杰森接过了扳手,头也不回。
一只鼠鼠灵活地翻上柜子,叼起润滑油,小心避开旁边的污渍,然后蹿到了他身边。
“螺丝刀。”
杰森皱紧眉头,在一堆工具中到处摸索寻找着刚刚不知道被他丢去哪里了的螺丝刀。
一只鼠鼠钻进一片灾难一样的工具堆里,艰难地扯出了螺丝刀。
被杰森感染,我干得那叫战战兢兢,兢兢业业。
也不知道多久,杰森才终于舒坦地放松眉头,满意地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好,完事了。”
终于结束了,天啊。
我优美而安详地倒下,精神和物理的血条这一刻统统清零,闭上了眼,不知是睡着还是死掉了。
杰森貌似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指放到了露出来的肚皮上,撸了撸。
我安详地趴在杰森的肩膀,等待他和自行车摊的暴躁老头子结他今天的报酬。
老头子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沾着机油的脏兮兮地钞票,很是珍惜地数了数,然后依依不舍地抽出了几张交给杰森。
“来我这干活的人很多,但我还是最满意你,陶德。”
他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了泛黄的牙齿,手伸了出来,似乎想装模作样地拍拍他的背。
放屁,你就是看人小孩干活认真,一个顶俩,能死命使唤所以很喜欢吧。
我瞪着他,刚刚他怎么嚷杰森的我都看着呢。
杰森数了数他的报酬,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我严重怀疑那个糟老头子没给对数。
但杰森有些疲惫,没空跟他理论,只是干脆利落地接过,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没和他继续纠缠。
那老板也忒恶心了。
我一边想,顺着杰森的高领,抓住他的脑袋嘿咻往上爬。我本来是被杰森放在他肩膀的,但我想得寸进尺,想趴他的头顶上。
但行走中的杰森的攀爬难度是安静时的数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