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点遗憾。”
当天下午,虞文知到了南洲,看到虞析延新买的那辆车,在车库停着。
他好笑道:“不是买新的了,怎么还用旧车去接我?”
虞析延:“你不是没带人回来吗,我也不用端着了,还是旧车开着顺手。”
虞文知乐不可支:“你怎么也俗套了。”
放下行李,虞文知没像以往那样往床上一躺,睡个昏天黑地。
他直接去了一零二纪念馆。
除夕放假,值班员也回了家,大门自然也锁着。
虞文知仰头看向镂空的铁门,轻叹气,搓了搓手掌,人生中第一次翻大门。
他双手抓着铁栅栏,从另一侧跳下去,拍了拍掌中沾上的铁锈。
突然有风卷起,拂过砖缝中生出的杂草,杂草身躯颤抖,仿佛扑簌着,在为不屈的灵魂呐喊。
虞文知走到那列石墙前,沿着排序仔细辨认,终于,他在中间排稍靠下的位置,看到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
盛廷柏,叶环。
他们一直伫立在这里,而虞文知直到今日才发现。
他伸出手,轻轻擦过名字上落的灰尘,他固执的,将两个名字擦的很亮,然后静静注视着,仿佛透过纪念碑,看到了十一年前一对幸福的夫妻。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盛绪大概会被他们教导的懂事,稳重,心怀天地,走上与现在截然不同的路。
但人生没有如果,偏离的轨道就是拉不回来了。
虞文知无人可诉,于是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和盛廷柏叶环说了,然后他自顾自问:“你们希望我怎么做呢?”
没有回答,只有愈发浓炽的晚霞,在地平线上铺开一条不见边际的路。
虞文知只在家里留了两天,便起身回s市。
因为春季赛确实要开始了,年复一年,他都要拼尽全力奔着那个目标,无论生活带给他多少意料之外。
泽川,ware,茂义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盛绪要离开的消息。
没人能接受,这半年多的相处,让他们早已习惯盛绪成为队伍里的一员。
“我就不明白,snow不要薪酬就可以取代炸药包吗,老板是破产了吗,我们俱乐部什么时候开始走这
种路子了?”ware用力抓着头发,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慨和无力。
他去年被迫接受ever被盛绪替换掉,今年又要接受盛绪被替换掉,人不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再怎么理智都经不起这样磋磨。
“snow没有炸药包强是我们的共识吧?”茂义看向徐锐,又看虞文知,希望从他们眼中得到认同,但迫切的目光只收到一片沉寂。
茂义心凉了半截。
泽川既跟snow合作过,也跟盛绪合作过,他不能说不欢迎老队友回归,但对盛绪,也确实更加不舍。
心思单纯的人,哪怕暴躁莽撞一点,也更易赢得人心。
“队长,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呢?”泽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