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丞便笑:“可夫人?从?不做无用?之功。”
小辫儿扎到尾,叶从?意打了个结,直起?身侧过来看谢元丞:“你真看不出?来?”
谢元丞说:“没看出?来。”
叶从?意自然不信他鬼扯,抱胸继续看他:“继续装。”
“……”谢元丞被看穿心思,“好吧,其实我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夫人?亲口说。”
叶从?意这才作罢,想了一会儿道:“鲁一金虽然只是个宦官,但他颇得太后母子器重,否则蓟州传旨的这桩差事?也轮不到他来做。”
谢元丞点头:“在理?。”
叶从?意继续说:“前世我们之所?以沦落到那般结局,究其根本,就是你为替谢修齐巩固江山当恶人?,开罪了太多?人?。最终几头都没讨到好,那些大臣记恨你,巴不得将你从?高位拽下。”
世人?爱看位高权重者掉下神坛,落在泥泞之中,人?人?都恨不得去踩上一脚,让其永不翻身。
“臣子们憎恶你,太后母子忌惮你,他们甚至不需要合谋,但凡你有?任何一处过失,他们就会立刻对你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
谢元丞毫不避讳:“是。”
午时刚过,烈日当头实在晃眼。
叶从?意抬手在额上挡了挡:“我只要帮鲁一金这回,无论最后有?没有?起?到一个实质性作用?,但凡良心未泯,他心里都会记得我这份恩情。”
记了恩,就会报。
叶从?意图的就是这个“报”。
当初护国将军府茶会上发生?的插曲,叶从?意肯出?面提醒,同样也是存了这般心思。
谢元丞自重生?以来,便一直在为离开京都一事?做打算。
叶从?意也一直在准备。
万一最后的计划发生?变故,二人?没走成?,总不能?坐以待毙。
谢元丞双腿一夹马腹,打马转了个方向。
高大的身躯挡住直射的阳光,将叶从?意笼罩在他的身影中:“离京一事?我已安排妥当,绝不会旁生?枝节。”
他话说得笃定,却不是在说叶从?意计划筹谋的都是一些无用?功,而是在告诉她:不必担惊受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听?到谢元丞说的,叶从?意安心点头:“我知道。”
正事?一说完,谢元丞便又恢复了方才的说话腔调:“眼下还有?一件更大的麻烦事?。”
叶从?意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元丞指着卡在马辔上的明黄锦布,说:“夫人?替我接下的大麻烦。”
叶从?意配合他,右手掩口作吃惊状:“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