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对于一个从小只喜欢读书的少年来说,战争应当是很残酷的。他觉得公爵有逞强的嫌疑,于是低下头,捧起公爵的脸在他眉眼处亲了亲:
“真可怜。”
公爵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喉结一动,呼吸沉了些。
钟明自顾自地可怜他,没主意到男人的眼神变暗了些许。下一瞬,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腰。不知使了什么巧劲,钟明一下子向后倒在了床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公爵的脸便出现在他上方,手撑在他脸庞,俯身下来吻住他的嘴唇。
钟明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个正着,连呼吸都轻了些。一时没想到要反抗。
因为发烧,他的体温很高,公爵的嘴唇有些凉,轻柔地含了一下他的下唇:“讨厌吗?”
钟明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烧得有点糊涂,而且现在正是心疼的公爵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看见公爵燃烧着热意的双眼,心软了下来,垂着眼眸没有挣扎。
公爵的动作下一瞬便覆了上来。
钟明被迫仰起头,长发在丝绒的红色的床单上散开,纤细的脖颈做出吞咽的动作。
房间里响起些许布料的窸窣声,钟明感到公爵胸口垂下的领带垂在自己的锁骨处,磨擦中产生些许痒意,他忍不住抖了抖,哼了一声。
公爵动作一顿,短暂停止亲吻他,抬手拉开领带,将那片轻飘飘的布料扔下床,接着又俯身下来。
钟明呼吸了没几口便又被堵住,皱起眉挣了两下。公爵用手按住他的肩膀,钟明便软下来,任由他怎么样了。
房间里的壁炉尽职尽责地燃烧着,但房间里温度的上升却不只有它的功劳。
钟明满脸通红,已然软成了一滩水,什么都不知道了。在轻微的水声中,公爵松开按在他右肩上的手,向下移动,手指放在了他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上。
然而就在这时,两声敲门声响起。
钟明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公爵蹙起眉,发出一声很轻的闷哼。
见没人回应,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公爵大人。”
钟明急促地喘息了两下,意识到门外的可能是医生。公爵显然也想起来了,他顿了顿,放开钟明,撑在他身边起身。
钟明张着唇,在极快的一瞬间看到公爵舌尖上一点细小的伤口。他刚才把对方咬到了。
公爵脸上没什么异色,他站在床边,眉目
间涌动的情绪很快消失,朝门外道:“进来。”
大门上的门把动了动,一个人推门进来。和钟明料想的一样,这个陌生男人穿着白大褂,右手提了个医疗箱,确实是医生。
医生是个蓝眼睛的白种人,不知为何神情有些微缩,耷拉着肩膀,一副做贼的样子。
钟明两手撑在床上,试图直起身去看医生,但公爵转过身,正巧遮住了他的视线,伸手托住他的背,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抬手捻去钟明眼角处的一滴眼泪,手掌捧住他潮红的脸蛋,回头对医生道:
“你过来吧。”
医生双手提着医疗箱,缩着肩膀站在门口。闻言才开始战战兢兢地往里走,在经过壁炉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条做工精良的羊毛领带,此时正委委屈屈地掉在地上。
医生脚步一顿,抬起头,看到了公爵松开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