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郎道:“大哥被发现时,手里紧紧握着你送的剑穗。”
红色剑穗□□涸的血染成深褐色,触目惊心。
柳姝妤手指颤抖,握住那带血的剑穗泣不成声。
“大哥出征前同我提过一嘴,他这次主动请缨去比边关,是想借着回来的庆功宴,邀你回府庆贺,缓和爹与你的关系。”柳二郎哀痛,望着灵柩,“哪知这一去,再回来竟是阴阳相隔。”
柳姝妤哀哀欲绝,忽觉大哥之死,全是她害的。
倏地,她小腹一阵剧痛,仿佛被刀剜一般。
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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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太尉府乱成了一锅粥。
柳姝妤腹中两月的胎儿未能保住。
灵堂烛火通明,萧承稷立在夜风中,望着柳姝妤闺房的方向,面色凝重,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露水沾湿衣角,他浑然不觉。
翌日天蒙蒙亮时,萧承稷才看见来迟许久的萧承泽。
擦肩而过之际,萧承稷紧拧的眉心越发紧了,他闻到萧承泽衣裳上有淡淡的脂粉味。
大舅哥灵柩回府时不在,妻子小产时不在,身上倒是有股狐媚子的味道。
真真是位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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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王府,月雨阁。
侧妃苏念慈坐于萧承泽腿上,衣衫半褪,将酒杯凑到萧承泽唇边,笑道:“恭喜王爷,喜提宣武军三分之一的兵权。”
“还是王爷想得周到,圣上相信是柳家大郎陷入山坳敌寇的陷阱皆因他急功近利恋战。柳家大郎一去,宣武军三分之一的兵权都到了王爷手上。”
“王爷神机妙算,储君之位早晚都是王爷的,妾身庆幸能伴王爷左右。”
对于侧妃的追捧和讨好,萧承泽很受用。
萧承泽轻呷薄酒,又沾一指杯中的酒,指腹轻按苏念慈娇唇:“日后大业成,少不了苏家好处。”
萧承泽对苏念慈情深,此情不假,但也存了私心。
苏家乃小官之家,权势不及柳家,但正因如此,苏家从小官一步步到权贵之,只有苏家人知这一路有多艰辛,而苏家将来所拥有的一切,皆是他萧承泽的恩赐,如此一来,他们苏家才会唯他马首是瞻。
这比柳家更易拿捏。
秋去冬来,柳姝妤虽痛失长兄和腹中胎儿,但和父亲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如未出阁前那般随意进出太尉府。
这日夜里,柳姝妤伺候萧承泽宽衣,“王爷怎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