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熊哥你自己寂寞了想去,打算拉我下水吧?”
“别乱说啊,别乱说……”
熊建斌神色有些慌张,还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旋即说道:
“我和苦籽炎都以为你会一蹶不振,毕竟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包括我们也一直在亲身经历着。”
“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人总会在某个时刻与自己和解的。”
“想倾诉什么,又有什么想不开了,和我说说!我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像个只有蛮劲的屠户,但心思细腻得很嘞!”
韩月阴讪笑道:
“我不能总是把过往的遭遇挂在嘴边说个没完没了,心事说得多了就会开始变得讨厌自己,厌恶至极。”
“那样就不是可怜,是可笑了。”
“脑子里甩不干净不如就行动起来,累到动弹不得才觉得自己活着。”
熊建斌两眼放光,夸赞道:
“好小子,就是要有这样的觉悟!”
与韩月阴继续聊了一会儿,熊建斌还建议他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交代完一些有的没的实在没话说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熊建斌一个人孤单的背影,再想到那些曾与他欢笑打趣的志愿军学员已经长眠不起,韩月阴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熊哥!”
韩月阴突然站起来叫住熊建斌,深吸口气大声喊道:
“你和苦籽炎教官的那个赌约,其实是我输了!”
“我放不下!我真的一点都放不下!”
“所以说……苦籽炎教官没能完成的赌注让我来代偿吧!!!”
熊建斌那高大的身影在听到韩月阴的呼喊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忍住泛滥成灾的情绪,转身时眼角已经湿润了几分。
“好啊!赌注是……赢的人要请输的人喝酒!!!”
“你小子最好把胃腾干净!!!”
“哈哈哈哈哈哈——!!!”
熊建斌仰天大笑走出门去,一路上笑着哭了出来。
韩月阴内心感受到一股暖意,那股暖意顺着血液沁润了五脏六腑,一直到从眼角满溢而出流淌下来。